舜安彦不慌不忙地说:“这么一比,公主的确如今高挑了起来,只是还不到五尺。”
“你什么意思?”
“五尺不到一米七,五尺一才是一米七。”舜安彦皮笑肉不笑地说,“还有两年,公主一定可以的。”
元衿呆滞了下,接着火冒三丈,恨不得把舜安彦扒皮抽筋。
他疯了吧!他拿身高攻击她!
元衿曾经引以为傲的一米七大长腿,在清朝运动量不够和身体素质不达标的双重作用下渐行渐远。
可这里是缺钙少肉的清朝,大部分人都没有后世那么高,元衿已经随着时光流逝忘记这件事了。
元衿咬牙切齿:“谁害的?鄢少爷,你还有脸说?”
“是罪臣。”
舜安彦敢拱火,就做好了元衿破口大骂他的准备,可他今天就是浑身不对劲,非要和元衿呛一把才过瘾。
“你故意的是不是?”
“公主,我……”
恰好这时胤禛已经演完,他下了台见元衿和舜安彦脸色都不好。
“怎么了?”胤禛搭了下元衿的额头,“吹风不舒服了?怎么脸色这样?”
元衿说没事,然后呵斥了舜安彦:“把猫留下,你走开!”
彦寻向来对舜安彦没有心,喵呜一声跳下来,窜上了元衿的膝盖。
“滚滚滚!”
舜安彦站起来拱手,临走时还听到胤禛坐了他的位置问:“怎么了?那厮干什么了?”
他自嘲想想,我这厮能干什么,也就是吃撑了没事干,三天没合眼骑马上京。
有这功夫,慢慢北上,在淮扬坐个船逛一逛不香吗?
他的小厮慎兴永这时还上前来问:“少爷,您的私船到京了,有个箱子押运人说您嘱咐到了直接搬畅春园来,现在就在东小门,后头往哪儿送?是清溪书屋吗?”
那是他花了六百两在清江浦雇的最贵的船,要求就是今日一定要能到永定河,能赶上某人的生辰。
“送什么送,搬回去!”
舜安彦一甩袖子走了出去,慎兴永莫名,可又习惯了唯主人是从。
“少爷,那您慢点,咱们是回去了吗?”慎兴永提溜着披风说,“回去也好,您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这一路回来还没好好睡过呢。”
尤其是昨夜,五公主那只猫在少爷屋子里一宿没停,他家少爷顶着困意软言软语地哄了一路。
舜安彦回了佟园。
佟国维没想到孙子回的那么早,但见他脸色极差,以为是身子不舒服。
“你也太累了,虽然皇子公主都与你交好,但还是要以身子为重。”
佟国维今天又在御前因为舜安彦的事被康熙夸奖,对舜安彦随传教士出国的事,也从过去的不理解慢慢转成了自豪。
“你好好歇息会儿,你额娘也来瞧你了,去陪她说几句话吧。”
他应了下来,往自己的院子走。
彦寻昨日大闹天宫的痕迹还在,舜安彦的额娘站在屋子里指挥着下人打扫,满脸地不痛快。
“你们怎么回事,少爷才回来也不让他住的舒心。”
“额娘,没事,是猫弄的。”
虽然过去许久,但佟夫人还记得那只猫。
“五公主的那只?”
“嗯。”
佟夫人别着眉头捏着帕子说:“儿子,那五公主是得万岁宠爱,还是太后的掌上明珠,可你也不必上赶着去,要我说咱们家也不缺这一个公主。”
“您说什么呢。”舜安彦不耐烦地拿过一卷书,遮住自己的视线。
佟夫人坐在舜安彦身边和他说贴心话,“五公主如今大了,四公主的额驸已经相看了几轮了,万岁爷肯定马上也要为五公主看。咱们就别动这心思了,听说她身子不好,你啊,受不起!”
舜安彦猛地把书惯在桌上,“额娘,公主再如何尊贵也是姑娘家,您就想想若是别人这么背后议论家里的妹妹们,您什么心情。”
“我这是为你打算。公主再尊贵,对咱们也是外人。”
“她身子不好也是……”
舜安彦倏然住口,把那句“她身子不好也是我害得”咽了下去。
他又把书拿起来,隔在自己和额娘之间。
佟夫人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拿开儿子手里的书。
“你出去前吧,额娘就有些觉得不好,但那时候公主还小,你祖父又已经帮你在相看婚事,额娘就不怎么在意。但到如今这份上,额娘真的该提点你句了,注意着点。”
“您被瞎胡说了。”舜安彦不耐烦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