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没见到四哥也没来得及问他没答应下来的原因,但自己的原因自己清楚,他忍不了元衿有一点将就,大清朝男人又没死绝,舜安彦要做额驸就应该跪在他们和小元衿面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哪有要他们给他创造机会的道理?
滚他妈的蛋!别人能忍,他胤祺绝不能忍!
“小元衿,五哥求你,咱们想想开行不行?”
“想什么开啊?”
“舜安彦,他不行!虽然咱们列了个单子他是第一,但这人真不行,五哥受不了你半点委屈。大哥那天在御前都看见了,皇阿玛问他做五额驸还是滚出京城,他竟然选不出来。”
“什么!!”
这下轮到元衿吃惊不已,“皇阿玛问他什么?”
为什么“鄢洵”那个狗东西没告诉她!她可是堵在宫道上问他康熙说什么了的,他哔哔了那么多,为什么没有这段?
胤祺也不管是煤灰还是粪水了,统统往舜安彦身上泼,“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五哥觉得这个事,他不是瞎了,就是心里有鬼,要么就是惦记家里的表妹!我和你说我见过,他那个表妹吓死个人了,现在想想那个打分表上家宅那栏合该给他扣上十分!”
胤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元衿被他吵吵的头疼,但有一个重点被她抓在了手心。
康熙想挑舜安彦做额驸……
元衿揉了揉太阳穴,想康熙肯定是被漠北吓到了病急乱投医了,还好狗东西鄢洵还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能答应下来。
不然,呵呵。
她心里冷笑了两下,
“五哥哥,你别说这些了,还是先去看他,你不是说大哥哥看见他在御前了吗?从普度寺吐血到御前觐见,他回家以后就传出大哥哥要去将军台了,这事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咱们不知道的,说不准如今在家养病也就和四哥一样是躲着呢?”
胤祺这么想倒也觉得有理,舜安彦论小心和四哥几乎是一样的。
“那我去就行,你等我回来。”
胤祺不肯带她。
元衿拉着他袖子,“那不行,我要去接彦寻。”
“你不会真惦记舜安彦吧?”
“我还没瞎呢!五哥哥都觉得他配不上我,我为什么要惦记他!”
“你给五哥保证!”胤祺指着元衿要她赌咒发誓,“你保证看上他天打五雷轰!”
“我保证,我看上舜安彦,他被天打五雷轰!”
“……”
胤祺:我妹妹真狠,那是真的不在乎他。
舜安彦歇在佟府五天了,自穿过来治愈了伤腿后,他连过年除夕都四点起床五点到畅春园报道,比现代高三还苦——其实仔细回忆起来,他高三最不苦,做题可比对付清朝的人精和伺候元衿简单多了。
但那时候,他也很无聊,守规矩成习惯的人总会有点无趣在身上。
而他是个中翘楚,他从小就过得规矩到教条,板正到最后连爷爷都看不下去,说他迟早有一天无聊死在书桌前。
所以他和周钊不一样,周家忙着给周钊安排出路安排相亲,而他家里只会看看他,然后说:我们觉得你不会做错事。
这五天日日窝在榻上,哄着那只脾气鲜活得和它主人一样的猫,舜安彦想明白了一件事——元衿为什么讨厌“鄢洵”。
像她那样把生活过成彩色的人,肯定被他这种无聊人的板正气给熏晕了。
就像彦寻昨日想去墙头摘支迎春,明明它已经跳上去可以够到,还咬了一朵递给他共享,自己却非要捉它下来揍一顿,和它说上面危险不能去的大道理。
彦寻昨日气得对他又咬又挠,躲在书桌底下半天没理他。
“元……衿……”
舜安彦用当初去欧罗巴之前元衿写的那张纸条,夹在她给的那本笛卡尔中间做书签,翻了个身,揉揉彦寻的猫头,问它:“你主人也不知道这几天想你没有?”
彦寻抱着一只软枕打了个滚,表示自己待的很舒服,不想她。
舜安彦笑了,和它的小鼻子顶了顶说:“她肯定也不想我,但估计想你了。”
慎兴永此时敲门,“少爷,夫人给您送了些东西来。”
他手里捧着一个大盘子,舜安彦抬眼瞧去,满满当当的物件,有吃的也有用的。
佟夫人是他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他不好拒绝她的好意,便让慎兴永进来。
慎兴永把盘子放在桌上,一股浓郁的香气传来,彦寻第一个抗议大叫,把自己的头塞进了舜安彦的被子里。
舜安彦皱眉,手先去安抚猫,并不快地问:“怎么回事?什么东西?”
“这是夫人给您送的点心、吃食,还有安神的药包和汤药,都是好物件。”
舜安彦走过去挑开食盒和一只画鸳鸯的方盒,毫不留情地揭穿:“你不如直接说是表小姐准备的。”
慎兴永脸色变了变,朝自己眼神血亮的少爷道歉:“少爷,奴才也是……”
“不怪你,都扔出去吧。还有,去主院问问祖父什么时候回来,再去打探下,宫里这些年的选秀,表小姐的牌子是不是已经撂出来不选了?”
慎兴永还没来得及回答,五阿哥胤祺大惊小怪、阴阳怪气地声音在外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