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五阿哥刚去过,亲眼见过那地方是什么样。”
胤祺面露赞同,漠西深入一次,确实是大开眼界。
元衿又道:“所以,嫁公主的确是对付这地方最好的办法。”
舜安彦猛地抬起头来,“不是,万岁爷已经说了,五公主不能去蒙古。”
“我说我了吗?你紧张什么?”元衿抄过桌上的一条小鱼干,扔在了舜安彦脸上,“我说四姐,五哥,我和你直说了,四姐想去。”
这下轮到胤祺紧张了,“济兰?她想去?”
“嗯。甚至不惜可以找个没用的额驸嫁,只要让她去。”
胤祺惊讶地张了张嘴,而后合上,而后倏地站起来,“她知不知道皇阿玛迟迟不想定漠北的那几个王位的世子,就是因为一个都没看上,全他妈的不是废物就是狼崽?”
“知道,她想去的那天,我帮她都盘过了,还不如当初三姐的噶尔臧。”
“那她还想去?你们女孩子家的,额驸选坏了,这辈子都完了。”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额驸是额驸,我们是我们,若是一开始就没把额驸放眼里,只当个工具额驸,也不见得是坏事。”
在胤祺要破口大骂之前,舜安彦拦住了胤祺,“五阿哥,别忙着生气,奴才突然想到了个主意。若是四公主是嫁将军台的将军,而不是嫁那些王公呢?将军与公
主共治塞上,即合法度,也合情理,您说呢?”
“诶,你还挺聪明,这倒也是个法子,这样就不用一定要挑漠北那些不上眼的人了。”
胤祺承认自己被绕进去了,元衿和舜安彦这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他连连点头。
“这样,这个事,我去和其他皇子商议商议,到时候再问问皇阿玛。”
五阿哥在这事上很谨慎,他找了太子,召集了一众兄弟姊妹坐在一起。
秉持着当年给元衿评额驸名单的诺言,即四公主想选额驸那日,大家也一定替她认真挑选。
可挑来挑去,太子和大阿哥同时盖棺定论:失败,不可能!
能去前线的大多已经年长,家里没有妻子的肯定是鳏夫,这怎么能行?!
四公主坐在窗边,看他们吵得面红耳赤,手里把玩着一把短刀,最后没好气地打断他们:“别吵了,你们就不能想想办法,让我一个人去吗!”
所有皇子都愣住了,太子惊呼:“四妹妹,你没烧着吧?”
“我很冷静。”四公主比划着手里的刀兵冷冷说。
大阿哥道:“四妹妹,不是会舞刀弄枪就是武功好的,马场上师傅哥哥们都让着你,那里的野蛮人可不让你!”
“要不,打个赌?现在就去马场,哥哥们若都输给了四姐,就帮四姐去皇阿玛面前开个口?”
元衿笑嘻嘻在角落举起手,把这个主意抛了出来。
大阿哥自诩无敌,自然接下战书,可很快被啪啪啪打脸。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四公主连了一手好刀兵,十招之内就能将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大阿哥不服,甚至不惜拉来了刚痊愈的苏赫,结果苏赫也没挡住太久。
愿赌服输,大阿哥此时真真佩服了自己这个妹妹,他带头带着一群弟弟去了乾清宫开这个口。
他们进乾清宫时,元衿就等在外面,旁边还有舜安彦。
乾清宫外,已吹着二月的寒风,元衿依旧裹着厚重的大氅,耳朵竖着仔细听康熙的一阵阵怒吼。
“完了,奴才要被万岁爷扒皮了。”
“怎么说?”
“万岁爷叮嘱过奴才,别让公主把哥哥们都牵扯进来。”
元衿不屑笑笑,“他有本事叫大哥,他有本事别装傻,我可是先和他提的四姐。他答应我考虑的,其实根本没考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舜安彦无奈地低笑了下,“公主说的是。”
“还有你!”元衿话锋一转,突然矛头指向了他。
“我?我怎么了?”
“你答应过我在五哥和皇阿玛面前怎么说来着?”
“哪件事?”
“五额驸,你还有这妄想呢?”
舜安彦慌乱了一瞬,想要辩解什么,突然被打断,有人搂住了他肩膀。
“哟,想做五额驸被公主抓包了?”
是苏赫,他嬉皮笑脸地来,却穿着一本正经的朝服。
“贝勒爷,今儿身体更好了吗?”苏赫养了很多天,那天被大阿哥拎去马场还崩开了条已愈合的伤口,“这里风大,您要不要找个地方躲躲。”
“不了不了。”苏赫探出脑袋,贴着乾清宫的窗户露出偷听的模样,“我来听听我家天鹅公主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