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心边给陆子怡抹药,又忍不住笑道:“姑娘,你回去后用开水清洗伤口,过个一两天便好了。”
梅香茶舍的老板不在茶舍,出来安抚众人的是茶舍的二老板,即老板娘。听到茶舍里有蛇,她承诺会派人检查茶舍,又让人免费给客人们送上点心,其他人这才勉强安静下来。
这时,朱家羊肉铺的伙计来找陆子怡,她不再追究这事,也不想继续待在茶舍,接受了道歉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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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阳城的县令邀请定北王参加晚宴,而定北王许春武不会带所有侍卫去赴宴。到最后,赴宴的人只有许春武、盘牙还有桃楚和苏辞。
盘牙是许家安排给许春武的贴身侍卫。许春武去哪儿,她就去哪儿。桃楚一觉醒来,忽觉肚子饿了,一听有宴席,也要跟着去。这次宴席原本就没有苏辞的事,何况她还吃了炕锅羊肉,早就吃饱了,哪知道桃楚要去参加宴席?正要劝她,许春武已经同意了。
苏辞咬咬牙,她实在不放心桃楚到处乱窜,厚着脸皮要跟着去。
许春武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也同意了。
县衙的后院就是奚县令的家。虽然只是个县令,但泾阳是富饶之地,因此奚县令也是无悲之中颇为有钱的县令。每隔几年,奚县令便命人重新修缮县衙,将后院扩大一圈。几次下来,后院成了泾阳县里最大的地方。
许春武一进奚家,便看到一个极宽敞的庭院。奚县令早已经带众人在门前迎接,他身边是儿子奚石方,接着是夫人,再后面是一些与他亲近的泾阳县官员。
一看见许春武,奚县令便带着众人作揖,许春武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在大门寒暄几句就进去了。
正在众人寒暄时,桃楚突然道:“你的脚怎么了?”
桃楚是对着奚县令的儿子奚石方说的,他微微一愣,不明白桃楚的意思。
桃楚指着他的腿:“你不累么?”
奚石方莫名其妙,他摇摇头道:“不知姑娘是什么意思?”
桃楚道:“也许过几天你就会累了。”
众人不明所以,哪有赴宴的客人好端端说什么累不累的话?不仅让人疑惑,还十分不礼貌。
一旁的苏辞扯着哈哈道:“别理她,她就是与一般人不同。”
她是非人,苏辞默默在心里补上了一句。
桃楚道:“没什么。”
这一段就被大家当成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笑笑便过去了。苏辞拉住走在前面的桃楚,悄声道:“你也看到了?”
桃楚点点头。
苏辞道:“那是个孩子吧?!不对,那……根本就是个婴儿!”
苏辞一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奚石方的脚边跟着一个婴孩,但谁都看不见似的。
婴孩小小的一团,比一只三四个月的小狗大不了多少,它浑身裹着血气。血气像是一张网,缠住奚石方的脚,奚石方每走一步,那血气便凝结成血印,在地上留下痕迹,不过那痕迹很快被土地吸收,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辞毛骨悚然,刚要开口大叫引起大家的注意。似乎对两人的视线有所察觉,血肉模糊的婴孩突然冲他们微微一笑。
桃楚看着那婴孩,也微微一笑,道:“府上最近有未出世的孩子么?”
此话一出,众人一惊。奚石方脸色一变,道:“姑娘何出此言?”
奚县令的夫人紧紧盯住桃楚,笑中带怒地道:“这位姑娘是在开玩笑么?我们家杰儿成亲几年还没有一孩,哪知他命不好,那进门的媳妇没多久就病去了,我都要急死了,为何姑娘会这么说?”
奚石方一时间有些尴尬:“娘……”
桃楚的视线从婴孩身上移开,道:“没什么,就是问问罢了。”
许春武笑道:“桃姑娘不是一般人,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也许是府上将新添人丁。”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解释虽然让人觉得怪怪的,但没有人敢说什么,毕竟是在祝福他们,而赴宴的客人也是他们招惹不起的人。除了道谢,奚县令带头将话题扯到一边,此事就算过去了。
苏辞已经确认的确是没有人看到那个死婴,否则他们不会如此淡定。她道:“怎么会有死婴跟着他?!”
桃楚道:“一般来说,未出世的孩子,都喜欢跟着父母,他们无法拒绝血脉相连。不过除了父母,这些孩子还会一直跟着杀掉它的凶手,直到怨气散尽。”
苏辞浑身发冷,无论从哪个方面解释,奚石方都与死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还是那种不好的关系。
桃楚不解地道:“你怎么了?”
苏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一看到那死婴,除了害怕,还有深深的愤怒。
“我去告诉许姑娘!”
苏辞不傻,奚石方做出这种事,背后肯定有奚县令的支持,又或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告诉许春武,由她做主查明真相,那死婴才能得到解脱。
“你不能去。”
苏辞的脚步停住,她皱眉道:“为什么?”
桃楚道:“不告诉你。”
苏辞急道:“为什么?”
“总之,你不能插手。”
苏辞一时无语。
桃楚突然道:“知道为什么你能看到么?”
苏辞一愣,她摇摇头,在进喜桃之前,她从来没见过非人,那些只在故事、话本、流言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