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太原的兰家氏族听说此事,愤而起兵反抗,不过很快就被金豆兵解决了。
至于其他地方自立为王的也是如此,全都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此事过后,朝中的男官都安分下来,不过不安分也没有办法,因为他们陆陆续续被调往其他地方,担任无足轻重的小官。
苏辞在殿上说的凡未经家中女人允许便出门的男人被乱棍打死一事最终没有执行,而是变成凡新生儿皆取母姓,否则增加赋税,若取母姓,一家都可减轻赋税。
诏令一出,家中是独女且想招赘的人家自然是高兴不已,也有不少人反对,反对者有男人,他们想,孩子不跟他们姓怎么行,那不是断了香火吗?反对者有女人,她们想,自古以来孩子就是跟爹姓,反正孩子肯定是她们的,若不跟爹姓,爹不疼爱了怎么办?
不过诏令可不管这些,若是跟父姓,赋税增重,一家都苦不堪言,而随母姓,能减轻不少压力。到了后来,女人能靠科举入朝为官,地方官大多数是女人。渐渐的,也就没有那么多人反对了。
……
朝歌城。皇宫。
一名宫女走进内殿,自从女人称帝,她不再用梳妆打扮,只需保持干净整洁就好,省了不少时间,整个人也清爽许多。
殿中的女人从桌上抬起头,宫女忙道:“陛下,红夫人红颜鹿来了,正在外面等着。”
苏辞笑道:“请她进来吧。”
苏辞称帝以后,不再涂脂抹粉,也不再佩戴沉甸甸的饰品,所以看到红颜鹿,她有点吃惊。
红颜鹿浑身珠光宝气,连头发丝都带着金钱的味道。
苏辞忍不住道:“你戴这么多金银珠宝在身上,不累吗?”
红颜鹿粲然一笑,道:“陛下,谁让我就喜欢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
也是,谁不喜欢钱呢。苏辞表示理解。
但红颜鹿很快就愁眉苦脸:“再不戴,这些就要离我而去了,能戴一天是一天。”
苏辞噗嗤笑起来。
红颜鹿叹道:“陛下,您快把我的家底掏空了。”
苏辞正色道:“你的钱没有用在我身上,都给百姓用了。”
苏辞太缺钱了。
执行新诏令要钱,抗击瘟疫也要钱。
西南瘟疫扩散,导致百姓流离失所,又因疫区出来的人为了活命到处跑,使得疫情进一步扩大。不仅如此,很快流言四起,有人说南方的瘟疫是因为牝鸡司晨,上天不满,所以降下惩罚。
苏辞知道后只想笑,那西南的瘟疫在她还没有进宫之前就出现了,怎么没有人说是姜晴的问题?
不过笑归笑,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所以苏辞找了红颜鹿,红颜鹿同意为西南疫情提供钱财上的资助。
红颜鹿笑道:“为国为民谋利,民女自然是义不容辞,不过,民女想提一个小小的请求。”
苏辞挑起眉道:“你想要什么?”
红颜鹿直视苏辞,坦荡地道:“想必陛下知道,我们红家从来都是女人经商,也是女人当家做主,但有许多人看不惯商人,更看不惯女人,所以民女想请陛下为商人、为我们红家正名。”
苏辞道:“这不难,从今天开始,你们红家即为皇商,受内侍省管辖,不过有名无实,你可愿意?”
红颜鹿喜道:“谢主隆恩!”
苏辞道:“我是顺手推舟,之前多靠你们帮忙。”
还没有进宫前,由许春武牵线搭桥,苏辞得知红家不仅仅是到各处去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在各地建立的抄书房,名义上是抄书房,实则是在搜集消息。苏辞得到了不少消息,才能迅速处理朝中男官。
红颜鹿笑道:“陛下,我是商人,商人以利益为重,谁的赢面大,我就帮谁。”
搞定钱方面的问题,接下来就是调度人员。其实之前姜晴也派有御医,或是召集民间名医前往西南,但迟迟不见效果。
红颜鹿一告辞,苏辞就离开内殿,在皇宫找来找去,终于在摘星楼上找到了桃楚。
桃楚正躺在地上最高层呼呼大睡。
苏辞踢了踢她,没有踢醒,干脆坐了下来。
桃楚醒来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个人正盯着她,于是翻了个身。
苏辞:“……”
苏辞揪住桃楚,道:“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桃楚认命地叹口气,重新瘫倒在地上。
……
半年后。皇宫。坤宁殿。
一声嘹亮的哭声响彻坤宁殿,一众宫女高兴得互相道喜。
“是女孩么?”
分娩过后,苏辞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头发也成了一绺一绺的,根本没有平时的整洁,听到哭声,她才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即使有无悲最好的产婆、宫女服侍,依然没有人能代替母亲承受婴儿出生时撕裂产道的痛苦,苏辞恍惚觉得自己连作为人的尊严都失去了,分娩时,她与动物无异。
“是女孩!”许春武握住苏辞的手,脸上的喜色换成了担忧,“你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