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不愿孟太医爱上别人。
孟太医会不会和方内侍所说一般……
蓉锦难以忍受地揉搓衣衫的下摆。
不会的,他那样深沉的男人,怎么会爱上袁贵妃这样的人!
一定都是贵妃娘娘的错!
***
袁贵妃又一次报病,据说是累病了。
就如孟太医所说,皇帝很快就召了太医院几位太医会诊,得到的结果自然是袁贵妃操劳过度,以致气血不足,外邪入侵,最好静卧调养一阵子。
此时遣散宫人的事情只做了一半,各宫的老人都是在做着交接就等着出宫的时候,袁贵妃突然倒了!
刹那间,宫内宫外都炸开了锅。
有些已经上下打点花掉了大半积蓄的宫人当时就差点骂娘,还有些已经在屋子里打小人了,哪有这样收了钱不把事做完的!
与此同时,大皇子差点杀了三皇子的事情也从东宫传了出去,听说大皇子在东宫太子才能居住的明德殿外跪了一下午,最后是晕过去被抬回光大殿的,再联想到袁贵妃这时候病倒,顿时整个后宫都沸沸扬扬起来。
是袁贵妃失宠?
还是大皇子失宠牵连到袁贵妃?
就在人人都睁大了眼睛认为袁贵妃可能失宠,生病变□□,其他的嫔妃,包括已经和进冷宫没区别的方淑妃,都期待着宫务能分到四妃身上的时候,皇帝出人意料的没有将宫务分给其他人。
他安排了袁贵妃在宫中休养,遣散宫务的事情安排了六局主事暂时接手,直到袁贵妃病好。
最后,皇帝还安排了大皇子回蓬莱殿侍疾,晚上回东宫。
这么一来,无论是方淑妃还是其他妃子,统统都失望了。
后宫沸沸扬扬之际,唯有东宫还算是一片净土。
刘凌无权无势无根无基,也有它的好处,至少什么事都扯不到他身上。
二皇子和皇帝在东宫一次私谈之后,像是想开了什么,连行事都没有那么尖刻了,倒让他身边的人都有些不习惯。
“殿下,您别再这样笑了,笑的我心里毛毛的。”
庄扬波转个身,发现抓着笔杆子的二皇子突然微笑,惹得鸡皮疙瘩直起。
“什么叫别这样笑了?我笑起来很可怕吗?”
刘祁好心情地和庄扬波抬着杠。
“你知不知道那天要不是有我,你很可能就被鹿给踩死了!”
“是是是,殿下心疼我,我都明白。”庄扬波笑的明朗,“殿下真是面冷心热之人,对三殿下还那么爱护。殿下对大殿下射箭的时候,我都吓傻了呢,我还以为殿下您是失心……”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连忙惊恐地捂住嘴。
“以为我什么?以为我失心疯?”
刘祁冷哼。
“别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了!”
“是是是,我瞎说,我瞎说。”
庄扬波嘿嘿地笑着,慢慢把头对着刘祁伸了过去。
“殿下,陛下那天到底和您说了什么,你回来这么高兴啊?”
“怎么,谁向你打听这个事了?”
刘祁斜眼瞟了庄扬波一下,表情说不出的嘲讽。
庄扬波露出“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是谁?徐枫?殿外伺候的小鹏子?还是……”
刘祁吐出一大串人名后,不以为然地丢下毛笔。
“算了,管他是谁向你打听,我都不会说的。你才当我伴读几天?下次有人问你,你就这么说。”
“哦……”
庄扬波有些受伤,闷闷地去收拾功课去了。
刘祁托了托腮,想到那天父皇和他的密谈。
说起那天……
丽正殿内。
“你对我一直有怨?”
面色冷淡的刘未用肯定的语气问着刘祁。
刘祁一言不发,只低着头,不愿回答。
“当年让你进道观,是为了护你,也是为了增长你的见识。”刘未突然幽幽地开口:“你以为你进了道观后,观主那么照顾你,又对你曾外祖父寻来的先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是看在你曾外祖父的面子上不成?”
刘祁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