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胡晓萍再提起哥哥要结婚的事情,刘逸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把她看恼了,怒道:“我跟你哥哥没做过那种事!”
“那妈妈为什么要跟我做这种事?”刘逸问得真诚。
胡晓萍却仿佛认命般地叹息道:“因为你是妈妈的宝贝,妈妈爱你,从小到大妈妈不都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吗?……”
刘逸听了也浅浅地叹了口气,道:“妈,为了哥哥,你竟然愿意这样做。”
“妈说了没有!”胡晓萍激动地抓住刘逸的手臂,“你怎么会这样想!”
“无所谓了。”刘逸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妈,你放过我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胡晓萍的指甲掐进了刘逸的肉里。
“活着已经很累了,我不想见到你们任何人。”刘逸静静地说道。
“你!……”胡晓萍伸手甩了刘逸一耳光,“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刘逸觉得头晕目眩,接连几天又是淋雨又是洗冷水澡,她发烧了。头重脚轻,浑身酸痛,难受得想要死掉。
“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在意了……”刘逸摸了摸自己的脸,懒懒道:“随便。我好累,活着太累了。”
“我把你养这么大是为了让你去死吗?!”胡晓萍尖声指责道:“你对得起我吗?!”
“我知道……”刘逸展开一个苦涩的笑,“生我养我是为了让我赚钱给你儿子用,或者把我自己卖了,供一家人吸血。”
“你!……”胡晓萍气得说不出话来。
刘逸摊手耸了耸肩,“我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屋子里了,随你拿,拿给你儿子去。”刘逸说完就强打起精神飞快地走出了门。
胡晓萍捂着心口跌坐在沙发上,哀叹自己命苦。
刘逸漫无目的地走着,周五晚上的街很热闹,可她的心里却像一间空屋。
路过一家甜品店的时候看到了许俐,对面坐着一位男士,两人谈笑风生。刘逸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店里,找到一个最暗最隐蔽的角落坐下,点了一份双皮奶。
刘逸远远地看着许俐——她真好看啊。大大方方的长相,眉目温柔,笑起来沁人心脾。刘逸以手托腮,近乎痴迷地望着那动人的一颦一笑。多生动,多美好。连她对面的男人也好,五官俊朗又斯文干净。多和谐。
而她刘逸呢?是一个躲在角落里的偷窥者,是见不得光的,是一个阴暗卑劣的怪物。刘逸想起自己居然那样亵渎了许俐,她现在恨起自己了——她怎么敢,她怎么配?
又想起张雪妮,她对自己,仿如圣母对平民的怜悯,又好像猫咪玩弄一只老鼠。似乎,怎么都该感恩戴德才对。刘逸想着想着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