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五皇子到底是他亲生儿子,即使他不喜欢,也容不得被奴才作践。
皇帝愠怒道:“怎么回事?居然有人胆敢谋害皇子?”
禁卫军统领在收到属下禀报时,就提前把事情来龙去脉问清楚了,然后才来向皇帝禀报。
此时皇帝问及,他也如实道来。
“这几个伺候五皇子的小太监见五皇子不受宠,便欺辱年幼的五皇子。五皇子受不住趁夜逃出冷宫,大声呼救,这几个奴才担心事情暴露,大概就想掐死五皇子灭口,好在被微臣手下禁卫军及时救下……”
李三说的他无心杀害皇子,只是不小心把司徒阳掐晕过去这种狡辩之言,禁卫军统领自然是不信的。
皇帝心中怒火中烧:“真是胆大包天,几个小太监居然胆敢谋害皇子?是谁给的他们胆子?”
他再不喜欢的皇子,那也是皇子,岂容奴才欺辱谋害?
这彻底触动了皇帝的逆鳞,若是他不施以重罚,杀鸡儆猴,这皇宫里不都要奴大欺主了?
“给朕查!务必详查,任何奴大欺主之辈,全都抓起来送去慎刑司!”
皇帝把调查之事交给禁卫军统领之后,就面带怒色气势汹汹的去林贵妃的宫中兴师问罪了。
林贵妃还沉浸在梦乡中,忽然被吵醒,一睁眼就看见皇帝那张盛怒的脸,吓得从床上滚下来:“臣妾参见陛下,不知陛下驾临,臣妾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林贵妃跪在地上也不敢起身,她脑海中迅速回想着自己最近干的那些事,究竟哪一件被皇帝察觉了惹来皇帝如此怒火,她又该怎么求情脱身。
皇帝冷冷的道:“林氏,朕把宫权交给你,是对你的信任,结果你呢?让后宫乌烟瘴气的,纵容奴才欺辱皇子,你好大的胆子!”
林贵妃顿时惊呆了,膝行几步上前哭冤道:“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何时纵容奴才欺辱皇子了?臣妾没有!”
“没有?”皇帝冷笑一声,“五皇子今晚差点被几个小太监给掐死了,现在还昏迷不醒。”
林贵妃同样是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宫里还有一个五皇子。
主要是五皇子是最小的一个皇子,一直在林贵妃面前刷存在感的只有前面四位皇子,五皇子自出生就待在冷宫,她压根没想起来这个冷宫皇子。
如果不是皇帝今日提起,她下意识还以为皇帝目前就四个皇子呢。
在知道被小太监欺负的是冷宫里的小透明五皇子,林贵妃就更觉得冤枉了,把人打入冷宫又不是她,不许把五皇子放出冷宫的也不是她,她顶多就是把五皇子给忘了,怎么就是她的错了?
然而她目前掌管宫权,后宫归她这个贵妃管,冷宫也是属于后宫的一部分,五皇子差点被太监掐死,她起码也有个管理后宫不力的过错。
林贵妃只能沮丧的低头认错:“陛下息怒,是臣妾管理不力,御下不严……”
皇帝是最擅长迁怒的人,在他看来林贵妃就是他管理后宫的工具人,没想到这个工具人给他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皇帝直接生气的剥夺了她的宫权,平分给贤妃和淑妃。
住在冷宫的五皇子差点被伺候的小太监给掐死的消息在深夜中迅速传开了。
因为禁卫军派人去禀报皇帝,将梦乡中的皇帝给惊醒了,皇帝召来了大半个太医院的太医来救治窒息昏迷的司徒阳。又发作了林贵妃,将宫权交给了贤妃和淑妃。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后宫各位主子派人一打听,就打听到了发生在冷宫附近的事情。
东宫。
安桦也收到了消息,他有点惊讶的挑了挑眉。
这个司徒阳居然忍了这么多天才趁夜逃跑,也真是能忍的。逃跑居然还被抓住,要不是禁卫军去的及时,只怕都要被掐死了,感觉司徒阳也太废物了。
安桦问道:“德齐,打听到孤这个五弟现在在哪儿吗?”
德齐答道:“启禀太子殿下,五皇子殿下如今被安顿在贵妃娘娘的宫中。”
安桦心道,也是,林贵妃被皇帝发作了一顿,肯定要趁机表现一下,把人接去自己的宫殿照顾无疑是个好办法。
只不过林贵妃的儿子三皇子可是个性格霸道的小霸王,绝不允许别人在自己母妃面前占据太多注意力。
三皇子就曾经干过摔死林贵妃最宠爱的小猫的事情,就因为他嫉妒林贵妃把注意力放在小猫身上,忽略了他。
如今五皇子司徒阳被林贵妃挪到自己宫里,为了向皇帝展示自己的慈爱,肯定会对司徒阳特别好,三皇子这个醋坛子能忍得了另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占据他母妃的关注和疼爱?
安桦有些期待这场好戏了。
他站起身,说道:“给孤更衣,孤要去看望一下五弟。”
他正好也去看看司徒阳有多惨,表现一下他这个大哥对弟弟的关爱。
虽然他不去,皇帝也不会怪他,但难免会影响原主的好名声。
德齐帮安桦穿上衣服,安桦带着人前往林贵妃宫中。
皇帝此时也在这里,还有其他高位嫔妃也纷纷来看望五皇子司徒阳,展示自己的温柔善良和慈爱。
皇帝对这些后宫嫔妃的惺惺作态有些不耐,他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喝着,眉头紧皱,等着太医们的诊治。
“太子殿下到——”
皇帝紧皱的眉头松缓了下来,他放下茶杯,看着安桦走进来,神情温和的道:“太子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还过来做什么?朕知晓你是担心弟弟,友爱兄弟,但你明日还要早起上朝,睡不好影响身体。”
在皇帝心里,五皇子躺在里面生死不知,都比不上心爱的太子深夜被吵醒影响睡眠重要。
那些同样被吵醒熬夜跑来刷存在感的嫔妃们听见皇帝这偏心偏到咯吱窝的话,心里酸溜溜的,这也太双标了吧?
尤其是生了儿子的几个嫔妃,想到自己儿子和太子之间的差别待遇,那真是心梗得快吐血了。
皇帝却没给她们一个眼神,正关切的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披在安桦的身上:“夜深风寒,怎么不多穿点儿?小心受寒,到时候又要喝苦药汁,你可别跟父皇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