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蓉儿也不想留在药王谷给人添麻烦,她就去屋子里找江之平商量这件事。
江之平在安桦来的时候安静如鸡,呼吸都不敢大声。
现在听说安桦走了,他就开始耍横:“我不走!我还要治病,打死我也不走!”
江之平死赖着不肯走,宁蓉儿也走不了。药王谷谷主也不敢强硬的把人赶走,只能就当养了两个闲人,让他们住在这里,也不给什么特殊待遇,等他们待得没指望了,自然会离开。
至于给江之平治病?那是不可能的,他没有出手弄死江之平以此向宁庄主示好,都是看在宁蓉儿的面子上。
于是两人就这么住下了,江之平再去缠着药王谷谷主,药王谷谷主毫不客气的给他扎几根针或者下点药,让他瘫在床上一段时间,江之平就会安分一段时日。
渐渐的,江之平和宁蓉儿两人越发疏远起来。
宁蓉儿闲来无事也在药王谷里到处跑,她意外结识了药王谷内谷的一个年轻英俊的大夫,这个大夫是药王谷谷主的亲传弟子,名为邵寅。
邵寅对毒术有着非常狂热的爱好,比起行医救人,他更喜欢研制一些毒药,或者是给人解毒。
因为这样的剑走偏锋,邵寅不得药王谷谷主的喜爱,他在药王谷谷主众多弟子中也比较边缘化。
宁蓉儿因为一个意外与他结识,邵寅从宁蓉儿口中得知了江之平的身体异状,顿时来了兴趣,主动来为江之平诊治。
江之平到处求人都没人愿意为他治疗,好不容易有个邵寅愿意,即使邵寅看起来太年轻不牢靠,但好歹是药王谷谷主的亲传弟子,他还是愿意让邵寅帮他治疗的。
江之平却不知,邵寅根本没有济世救人的医者仁心,他纯粹是对江之平的身体情况感到好奇,拿他当实验小白鼠。
邵寅在给江之平治疗期间,与宁蓉儿的接触越来越多。
然后江之平就咬牙切齿的眼睁睁看着宁蓉儿在他面前移情别恋到邵寅身上去了。
江之平一顶绿帽子戴上,恨不得砍死宁蓉儿和邵寅这对狗男女。但这个时候他刚在邵寅的实验药物下以毒攻毒,恢复了一点男性特征,正是关键时刻,他不敢闹事,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把绿帽子往脑袋上扣得严丝合缝。
安桦再次得知宁蓉儿的消息时,还是药王谷谷主写信前来告知的。
原来一年多以前,安桦去了一趟药王谷,拒绝承认宁蓉儿的身份,那之后宁蓉儿就一直住在药王谷内。
她居然和药王谷谷主的一个弟子邵寅互相生情,在邵寅把江之平给毒死之后,两人一起偷走药王谷秘传《药王经》远走高飞了。
药王谷正满江湖的通缉邵寅,但对宁蓉儿,药王谷不敢随便通缉,药王谷谷主只能写信来告知安桦此事。
安桦看完信上内容,都有些惊讶。
他以为宁蓉儿对江之平是真爱,就连江之平变成人妖太监,她也不离不弃,结果在药王谷才一年多,就移情别恋到邵寅身上,还坐视邵寅毒死江之平。
看来恋爱脑果然是恋爱脑,想让恋爱脑不再迷恋一个人,就得让她开始迷恋另一个人。
就是宁蓉儿这眼光,让安桦不敢恭维,一次两次看上的全是人渣。
第一次看上的江之平是个为了谋夺烈日神功刻意接近她的渣男。
第二次看上的邵寅又是个背叛师门偷盗师门秘传走入邪道的毒师。
药王谷派人追捕邵寅,邵寅下毒毒死昔日同门时可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安桦都好奇,邵寅这样狠毒的人,是看上宁蓉儿这个恋爱脑什么地方呢?
要知道现在他可是非常坚定的不认宁蓉儿的,宁蓉儿应该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吧?
安桦收起药王谷谷主写的信,提笔写了封回信,然后也派人去调查邵寅和宁蓉儿的行踪。
药王谷的大夫悬壶济世,医者仁心,他也乐意帮药王谷抓捕叛徒,找回《药王经》。
邵寅的藏身手段可没有江之平高明,他全靠一身过人的毒术逃过追捕的,当宁家庄也加入追捕他的行列后,可以说整个天下都在帮药王谷抓他,天下之大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很快邵寅就被抓了起来,被药王谷的人带了回去。
而跟着邵寅一起逃命的宁蓉儿,也被抓到了,她被药王谷谷主亲自送来了宁家庄。
安桦看见一身毒素毁容变哑的宁蓉儿时,怔住了。
药王谷谷主紧张忐忑的道:“宁庄主,邵寅那叛徒拿宁小姐当药人试毒,在下已经尽力解毒了,只是毒素太多已经深入骨髓,宁小姐没办法恢复了……”
第58章 女儿恋爱脑[14]
宁蓉儿此时仿佛惊弓之鸟, 瑟缩着身子蒙着面纱,低着头用手挡着脸,遮遮掩掩的不敢抬头看向安桦。
安桦看见宁蓉儿这副凄惨的模样, 并无半分心软。
作为一棵世界树,他漫长悠久的生命中或许会为了那些纯洁无瑕的灵魂和美好的感情而动容,他愿意垂怜那些美好的存在。
但宁蓉儿这样的白眼狼, 浑浊的灵魂让安桦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安桦看向惶惶不安的等待审判的药王谷谷主, 淡淡的道:“本座说过,本座爱女已逝,她是冒充的。你把她带走吧,这宁家庄容不下她。”
宁蓉儿霍然抬头,她呆呆的看向安桦, 原本明亮美丽的双眸变得脓肿丑陋, 她看不大清安桦的表情,长期的毒素侵蚀让她的视觉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她只看见安桦朦胧模糊的脸和修长的身形,以及感受到刚才安桦向她投来的冷淡漠然的一瞥。
宁蓉儿嘶哑着声音,声嘶力竭的痛苦喊道:“啊啊啊!!!”
爹爹,蓉儿知错了, 求爹爹不要不管我!
她眼睛里流出脓黄的眼泪, 哀求的看着他, 哭着扑向安桦, 跪下去伸手想要抱住安桦的腿。
安桦后退几步,躲开了宁蓉儿的纠缠,他弹了弹自己的长袍,微微皱眉道:“你不要弄脏本座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