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和安阳对视了一眼,她连忙坐到了老爷子对面,满脸真诚的说:“爸爸,求你了,给我们指条明路。”
陈老爷子刚要说什么再阴阳怪气的刺两句,安阳已经泡好了茶交到他手里,妥帖周到,一同被放过来的还有一件放在玻璃柜里的鼻烟壶,看上去就是个老物件,价格昂贵。
“我们在东三省挖掘辽夏贵族的古墓时正巧遇到古董行拍卖,知道您喜欢,特意给您拍的。”
安阳身上有股书卷气,说这话时,笑着看向老爷子,儒雅又有风度,“还请您帮我们一帮。”
原本还想说点什么刁难一下两人的陈老爷子在看到鼻烟壶的一瞬间打消了这个想法,勉强收下贿赂,云淡风轻的说:“北北随我,吃软不吃硬,像只猫,得顺毛撸,开心了还要假装不在意,张牙舞爪的,但是多撸撸也迟早会顺毛,就看你们懂不懂坚持懂不懂得投其所好了。”
“别送古董了,你们俩下墓是不是把脑子给下里边了,外头的人情世故玩得还算溜,女儿的心思都不知道揣摩,你们这么多年因为职业不管她,还奢望她喜欢你们的职业?”
陈若试探着问,“那您知道北北喜欢什么吗?”
陈老爷子沉吟一瞬,随后说:“她喜欢钱。”
“还喜欢漂亮的首饰和英俊的男人。”
说着他还要补充一句:“北北虽然有的时候气人,但她的心和我一样软,礼和关心到位了再多哄哄肯定能行。”
陈若:“……”
安阳:“……”
福克斯:“……”
你用你二十层滤镜的心保证,
are you 确定?
陈北从陈老爷子那儿离开后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周边乱逛起来。
这一片都是被刻意修建过后的园林造景,从路边往外看,满是遍布的假山和亭台水榭。
陈北打开车窗,从口袋里摸出烟来,静静点燃。
霭霭白雾从车中飘荡进空气中消失不见。
漠然眺望着这片夜景时,她想起了周呈今天对她说过的话——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不,她不需要得到了。
陈北已经过了渴望父爱母爱的时候。
她成长的过程中父母不在,她最难走的十年,父母也不在。
那现在,她也无所谓父母是否在身旁。
烟燃尽,陈北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戴上墨镜开车回了家。
别墅里点着灯,周呈坐在落地窗前处理公务,陈北走进去的瞬间周呈抬头与她对视。
“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陈北倚靠在门口的壁橱边,脱下高跟鞋,慢悠悠的说:“吃完饭没意思,当然就回来了。”
她随手从壁橱里拿了套吊带睡裙,然后往一楼的浴室走去。
周呈凝视着她摇曳的背影,直到看不到才重新看向屏幕。
明天子公司系统正式上市,他在做最后的测试。
并没有等多久,陈北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身水汽,却也没有打扰他,反倒干脆的坐到了沙发前的毛绒地毯上,打开了投影仪,在硕大的幕布上放起电影。
她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直到电影看得无趣了,才抬腿踢了踢周呈的脚踝,红唇轻勾,“白天说我想要的都能得到,怎么得到啊?”
她说这话时,眉眼上挑,狡黠又灵动,带着股天然的妩媚,像颗饱满轻熟的蜜桃,里里外外都是明艳至极的风情,理直气壮的扰乱了周呈的工作。
周呈凝视着她,取下了自己的眼镜放好,随后俯身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吻了几下,唇角沾上她的口红后也给冷淡的面容多加了几分迤逦,他缓缓说:“现在这一刻想要的就能得到。”
陈北笑出声来,她揽住周呈的脖子,将他拉下沙发,纤细笔直的腿贴在他精瘦有力的腰侧。
“周星星,你这段时间怎么这么主动?”
甚至只需要她偶尔变更眼神,他就会带着她主动沉沦进情海里,每一次都有力又用心。
“开荤的男人,谷欠望强一点。”
周呈的声音清冷,说这话时一本正经,呼出的热气洒在陈北耳侧,激得她耳廓滚烫。
男人俯视着她,额头上汗渍涔涔,却不损他的清俊,没了金边镜框的遮盖,眼底的谷欠望和虔诚多得可怕,他低声说:“北北,是我在求你疼疼我。”
陈北与他对视,抿了抿唇,随即凑过去吻了吻他眼角下的泪痣,卷翘的眼睫扫过,带出一片痒意,她却只懒声笑着说:“好啊,疼你。”
陈北的笑是玩味的,她抬手抚摸过周呈的眼睛。
他的眼睛常年萃着冷意疏离,眸光深沉,情动时却会覆盖上层波光,眼尾压着抹红,漂亮又色气,却反倒更加令人看不出情绪好坏,只有情绪被逼到极致时才会骤然闪现几分属于他的疯狂。
可她要再说什么时却骤然失神,周呈宽大的掌心与她十指交扣,灵魂都好像被他带上了跌宕起伏的狂涛巨浪中,等待着被卷上天际。
她捏了捏男人泛红的耳垂,勾住他的肩,声音发哑,“周星星,你学坏了。”
周呈闻言动作一顿。
陈北凝视着他,面容沉静,过了半晌才肆无忌惮的笑出声来,连瘦削的肩都在他怀里轻颤,她俯在周呈耳畔缓缓说:“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