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先帝最宠爱的四皇女病逝,二是年仅十九的陆钰在科举场上一鸣惊人。
父君得宠,才貌皆全又声望日隆的四皇女云湘,原本是最有可能被立为皇储的人选。
然而不知为何,一场风寒就要了她的命。
四皇女一死,虎视眈眈的眼神就落在了她这个二皇女身上。
皇长女嚣张跋扈,叁皇女流连烟花场,云攸宁又太年幼,难担皇储一职。
云迟此前本有意藏拙,心觉作个闲散亲王也逍遥自在,怎料到还是有人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赏春宴那日,她本安坐席间,谁知那杯酒却被下了药。
好在侍中的宅邸她曾来过两次,对地形布置还算熟悉。
忍着浑身火烧,又急中生智令茗月赶制了两幅面具,互相换了相貌后,她便向人踪稀少的下人院匿去。
哪知途径花园,却见着一群人围着新科状元谈笑,颇有拉拢之意。
当着这许多人面,她奇怪的神情和走姿必定暴露无遗。
不知那可鄙小人用的什么药,她浑身痛痒难耐至极,一双手已攥得泛白。再拖下去,就要陷入下药者所欲看见的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谁知那被围在中间的清冷少年却大步流星地甩开那些官宦与其家眷,直直往她所藏着的转角处而来。
脸上的不耐之色,连她隔这么远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脾气恶劣的状元郎,到真真是救她于水火之中。
云迟低低松出一口气,眼看着那绯红色的衣角将要经过,她使出浑身的力气伸手拽住他。
“带我....带我去柴房。”
语气虽是请求,但她拉住他的劲却大得吓人,似乎将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拖动他上面,好使这种用尽全力的疲惫能稍稍与身体深处钻出的痒感相抗衡。
陆钰虽然不明所以,却也任她拖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