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显然十分习惯,笑道:“奴婢也十分想念丁姑娘。”
丁瑜又转头看安宁,“能捎我一程吗?”
她声音清脆,眼神明亮,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安宁点点头,鬼使神差问道:“你认识玲珑吗?”看到这位丁瑜,她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玲珑。
丁瑜眼睛亮了起来,“原来你也是玲珑的朋友,难怪我看你这么顺眼!”
说罢,直接钻入了马车中。
安宁笑了笑,跟着回到马车。
玉容还很有礼貌地同陆家的嬷嬷道别,委婉地提示她不要挡住他们的马车,独留那位嬷嬷在那边脸色青白交接,最后咬着牙,回到了他们的车驾上。
安宁直接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她知道对于丁瑜安玲珑这类型的姑娘,还是别同他们寒暄,开门见山更适合一点。
丁瑜皱了皱眉,“我的车子撞到他们,是我的不对,但是我也派人去道歉了,但是那丁家不依不饶,那丫鬟居然还说我们丁家没教养,所以我们就吵起来了。”
她冷哼一声,语气十分不悦。
安宁问道:“她直接说你们没教养?”
丁瑜道:“她以为我们听不懂她的指桑骂槐吗?还不是同一个意思。最讨厌她们这种所谓的才女,一个个心比针还细,成天想着算计人。结果看到你们的车子,又立刻要攀附上来了,呸,还好意思说自己的文人风骨呢。”
她叽叽喳喳地抱怨着,又问:“不过你是谁?我来蔚家好几趟,怎么都没见过你?”
安宁坦然道:“你就把我当做打秋风的亲戚呗。”
丁瑜直接笑得歪倒在车内的榻上,“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你刚刚那法子真好,下次我也要向你看齐。”
安宁严肃了表情,一本正经说道:“可见旬洲知府真是个大大的清官,府上小姐才会连租贷马车的钱都出不起。”
这话直接逗乐了丁瑜,“哎哟,笑死我了。对,等我回去后,我一定要好好帮忙宣传她爹的清廉。”
谁都知道,知府这差事是不可能缺钱的,即使不贪污,单单靠着底下人的孝敬和各地商人的红利,一年也能拿到一万两银子。安宁前世还听过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即使大周没有前世的清朝那么夸张。
丁瑜继续问,看得出她对安宁真的是十分好奇,“你同玲珑怎么认识的?你听过我名字吗?我和玲珑从小就认识了。”
安宁也不隐瞒,“我来自开原县的玉山村。”
丁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想起你啦,你是不是周安宁?你同玲珑是不是打算在京城里开店?我用过你们家的胭脂,玲珑之前送我的,可好用了。还有那个天冬门酒,我嫂子用了都说好,然后又说我脸上没有痘痘,不需要那个,硬是把我那份给拿走了,气死我了。不过后来嫂子也送了我一直很想要的一把剑。”
看得出这丁瑜是个话唠,一个人就可以说一个时辰不停嘴,安宁只需要偶尔应一声就可以了。
也难怪她同安玲珑关系挺好的,性格颇为相似,两人都一样没啥心眼。
不过她也不算蠢到家,虽然对于安宁所谓的远方表妹关系不太相信,但也没说什么。
等到了蔚府门口后,丁瑜直接下马车,冲她挥了挥手,直接钻回自家马车内。她这位丁家小姐跑来安宁这边后,丁家的马车便一直尾随着蔚府的马车。
安宁对玉容道:“这丁姑娘也挺有趣的。”
玉容笑道:“姑娘若是喜欢,可以同她多多来往。”
安宁顿时明白:意思是丁瑜也是可以信任的吧。
下了马车后,玉容将安宁安顿在厢房中,又让一对双胞胎丫鬟服侍她。
两个丫鬟容貌相似,杏眼圆脸,梳着一样的发髻,穿着一样的衣服,衣服上的带子颜色不同。蓝色带子的是书兰,红色带子的是书红。
安宁有些无语:这取名真是够简单粗暴的。
她现在身边暂时有桂圆、玉容两个大丫鬟,卫先生暂时充当教养嬷嬷(反正在家里她也是履行教养嬷嬷的工作),还有书兰书红这一对二等丫鬟,看上去也像模像样了起来。
加上安宁即使在面对那些贵族小姐也从未瑟缩后退过的坦然自信气质,她若是说她只是普通农女,恐怕还没有人相信呢。
她来到蔚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这十天中,她洗澡的次数实在少得可怜,对于她这种习惯天天洗澡的人真的很不方便。
灶上都是随时备着热水,很是方便。
安宁将身子泡在热水中,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忍不住发出满足的一声叹息。
她洗澡加洗头便洗了快一个钟头,洗得干干净净,神清气爽。
她洗完后,头发用布擦干,安宁不知道她所用的是什么布料,只感觉吸水性特别的好。等头发七分干了以后,才重新梳好一个简单的发髻。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即使不往脸上抹胭脂,也有足够动人的好气色。
玉容走了过来,福了福身子道:“午膳已经备好,姑娘可以用膳了。”
安宁点点头,随她一起走到吃饭的厅中。
桌上已经摆好了八样的菜肴,菜的分量并不算大,小巧精致。安宁一个人吃这一桌,感觉压力有点大。
吃没几口,蔚邵卿回来了,身上穿着是隆重的朝服,显然刚刚他已经进宫了一趟。
他直接在安宁对面的位置坐下,对玉容说道:“再添两样菜。”
玉容摆了一副新的碗筷到他面前,点点头。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完这一餐后,安宁才好奇问道:“皇宫内没留饭?”她听说蔚邵卿在当今天子面前十分受宠,常常一起用膳。
蔚邵卿唇角勾起一个有些嘲讽的笑意,“皇宫内的菜肴再是美味,也味同嚼蜡。倘若你以后有这个机会,最好先吃点别的东西垫肚子。”
安宁点点头表示知道。特别是酒宴上的,等端上来的时候,菜都已经凉了,偏偏还要一副谢主荣恩的模样,整一个悲剧了得。不过许多人不过就是看中皇帝赐饭的荣宠,好吃不好吃倒是其次了。
这时候,蔚府的一位管事嬷嬷走了进来,道:“少爷,陆府的小姐正要上门道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