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手捧着文书,心中感慨着: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她一年又多了几万两的收益啊。若是让人知道的话,恐怕都要嫉妒死了。
之后蔚邵卿又同她说了皇宫里的事情,安宁对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都十分感激,寻思着要不要到时候直接给皇后、太后和皇上画一个只有他们三人的油画。至于其他妃子,有了皇宫中那一出,想来也没有人敢打她画作的主意了。
还是背靠大山好行事啊。
她同蔚邵卿说了几句后,也不打扰蔚邵卿,拿着两份的文书回去了。
安宁从书房出来后,便看到院子中,杜嬷嬷正被压着打,柳碧彤在那边哭得不能自已。
杜嬷嬷嘴里还塞着一块的布,所以连喊都喊不出声,脸上满是痛楚,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柳碧彤见到她以后,眼睛亮了亮,向安宁扑了过来。
玉容连忙挡在前面。
柳碧彤哭道:“求求你,让他们饶了嬷嬷吧,嬷嬷她年纪大了,被打了二十大板再送出蔚府的话,恐怕就没命了。”
安宁一看这庆幸,就猜到蔚邵卿恐怕是拿杜嬷嬷来杀鸡儆猴。柳碧彤能在蔚家眼皮下做出与梅若源私相授受的行为,若没有杜嬷嬷和南儿的掩护根本不可能做到。
蔚邵卿只不过选择了杜嬷嬷来做文章罢了。
她心道:难怪刚刚出书房之前,蔚邵卿还特地告诉她,以前杜嬷嬷怂恿柳碧彤陷害她的事情,恐怕就是担心她会心软吧。
安宁叹了口气,她的确容易对老人家心软,但那也是善良的老人家,杜嬷嬷这种,她还是敬敏不谢的好。
她眉毛微扬,眼中波光流转,“表哥向来赏罚分明,若不是杜嬷嬷做了错事在先,以表哥最是敬老恤贫的性子,如何会如此惩罚于她?柳姑娘若是真心为了她好,就不该做出一些令人诟病的行为。你作为主子,惩罚再重,也不会对你打板子,但你身边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安宁话语明晃晃表示杜嬷嬷会落得这般下场都是受了她这个主子的连累。
旁边书兰也点点头,说道:“少爷可不是要将杜嬷嬷赶出去,只是将她先送回柳府罢了。杜嬷嬷在柳府呆了几十年,如今能够回去安享晚年是少爷给她的恩德,表小姐刚刚那话若是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柳家是龙潭虎穴呢。”
至于柳碧彤,则是要等同梅家的亲事正式定下来以后,才回去。虽然说婚姻之事,父母媒妁之言。柳父健在,不应该是蔚邵卿做主。但架不住蔚邵卿位高权重,即使他越过柳父给柳碧彤定亲,柳府也不敢说什么。在之前蔚邵卿派人去横州的时候,柳父就很有眼见地表示自己大女儿的亲事交给蔚邵卿做主了。
柳碧彤脸色惨白,身子都要站不稳,还是丫鬟南儿撑着她,她才没有倒下。
安宁看在眼中,越发瞧她不上。这杜嬷嬷有千般不好,对柳碧彤还真的是当女儿养的。柳碧彤若是能够豁出去救她,她还能高看她一眼,如今只稍微求情一下便放弃,还真的是……被打了二十大板的杜嬷嬷更是脸色灰败,眼中最后一丝光芒黯淡了下来。
她也不想同柳碧彤说话,抬脚便走了。
这件事的第三天,她便听说了柳碧彤和梅若源定亲的消息,至于杜嬷嬷,在昨晚二十大板以后,今日一大早,就被塞上了车子,一路前往横州。
因为想要尽快将柳碧彤打发出去的缘故,柳碧彤和梅若源的亲事不仅定得快,就连下定时间也很赶,等七月份梅家送来聘礼以后,柳碧彤就要被送回横州柳家准备备嫁事宜。
书红还特地跑来周家,同她说了这些消息。
“这七月份下定,还是梅家主动要求的。”
书红见安宁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更是谈兴大发,“少爷只是派了几个人,在梅家散播一些少爷对梅家不是特别满意,想要在下定之前,继续寻其他合适亲事的流言,梅家就生怕错过这个攀上蔚府的机会,连下定都急急忙忙地定在七月初,而出嫁的时间,则是在明年二月份。”
安宁听了,抿唇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给带坏的,蔚邵卿的性格越发促狭了。
杜嬷嬷已经被送回了柳家,南儿也同柳碧彤隔离开来,柳碧彤想要再作妖,根本就不可能。
蔚邵卿又以绣嫁妆衣物的名义,将柳碧彤给禁足了起来。想来她恐怕得绣一个月的嫁衣,等亲事正式定下以后,然后就被送回柳家去备嫁了。
柳碧彤的亲事已定,安宁便拿着蔚邵卿交给她的名单,直接去杨家了。
经过了这一场的退婚风波和大病初愈,杨蕊同过去相比,纤瘦了不少,原本脸上轻微的婴儿肥也没有了。只是或许是因为心病去了的缘故,她精神看上去很不错,还笑着向安宁感谢她送来的那几瓶玫瑰清露。
安宁微微一笑,将名单册给她。
杨蕊一打开,便看到上面有八个男子的介绍,介绍中包括了男子本身的相貌、所考取的功名、家世等,一样样都十分详细。她心中一动,“这是?”
安宁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你这几天好好看上面的人,看中哪个,直接告诉我,我表哥难得要当一回媒人呢。”
她话点到为止,却足够让杨蕊明白了她的意思。
杨蕊手捧着名单册,只觉得之前堵在胸口的最后一口郁气也挥洒而空。虽然她前几天听了春燕从周家回来后,给她带的话,但始终有些不安,直到现在听了安宁的保证,才彻底松了口气。
这名单上,有三个家世完全不输给梅家。
她眼眶红了红,“多谢。”即使婚约被抢了,她最多也只能说一句架势不如人,心中十分清楚蔚侯爷能做到这一步,都是看在安宁的份上。
也罢,安宁说得对。像梅若源那样见异思迁薄情寡义的男子,她没有等待嫁过去后才发觉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安宁握住她的手,“你不怪我已经很好了。”
“这哪里是你的错。”杨蕊摇摇头,又说道,“等我身体完全好了以后,一定要好好做东,请你一顿。”
她一个人看不出哪个合适,肯定得把名单册送回去。她二伯母已经将她退亲的事情写成了一封信,寄了回去,想必她爹娘知道这件事后,肯定坐不住,会亲自来到京城里。到时候有爹娘在,倒是可以将相看的工作交给他们。
安宁笑道:“还是等你觅得如意郎君以后,再请我吃饭吧。”
杨蕊再是爽朗,也被她打趣得脸色绯红,眉眼之间再无原先的郁色,“好!到时候一定请你,我家里还有一坛埋了四十年的女儿红,我到时候向我爷爷撒娇,一定将这女儿红挖出,好好谢你一顿。”
她心道:那酒劲最是厚重,到时候肯定可以灌醉安宁。
杨蕊毕竟大病初愈,陪她说了几句后,倦意便涌了上来。安宁见状,直接向她辞别。
杨蕊便让大丫鬟春燕将她们亲自送出门。
……
一场风波就这样消弭开来。
安宁也开始在京城中寻找合适的店铺开冰饮店,甚至还打算把冰淇淋这些东西也一起弄出来。反正奶油本身并不难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