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叶诗诗说道,“安宁妹妹身边这位是哪家的姑娘,我看着有些面善。”
叶诗诗原本只是想要寻找一个同安宁搭话的理由,但认真看了以后,莫名感觉周安宁身旁这位姑娘的相貌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样。她想了半天,没想出缘由。视线落在只是简单地在头上插了一个银钗的李艳,叶诗诗心中忽的生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情绪。
她从自己的手腕直接将翡翠镯子褪下,亲亲热热说道:“我瞧着这位姐姐便觉得可亲,这个送给姐姐吧。”
在亲热的同时,语气也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施舍。
安宁彻底无语了,直接对李艳说道:“我看那镯子颜色不衬你,回去后,我给你一个玻璃种的手镯,那个你带了才好看。”
李艳也十分配合说道:“那镯子拿到外头去卖,至少也能卖个五百一千两,你真舍得?”
安宁笑道:“你是我的朋友,有什么舍不得的。”
叶诗诗所戴的手镯虽然不错,但最多也就价值个一百两,自然比不过安宁的。
就在这时,两个衙役气势汹汹走了过来,一个伙计打扮的人在前面小跑着带路。
那伙计见了安宁他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指着他们这个方向,高声喊道:“启禀官老爷,她就在那里!”
☆、第九十三章 李艳的复仇,躺着中枪的陆琴
两位衙役跨步上前,没几步便走到他们面前。
蔚海上前一步,站在安宁和李艳的前面。那伙计却不看安宁他们,而是手指着叶诗诗,对两个官老爷说道:“大人,刚刚到我们店里买绸缎的,就是她!”
“你确定是她吗?”
“确定,一百个确定。”伙计再三保证。
身材瘦长的衙役显然是两人之中做主的那位,他直接说道:“走,将她带回衙门。”
说罢,两人就要将叶诗诗带走。
叶诗诗直接呆住了,根本不明白这飞来横祸是怎么回事,她尖叫道:“你们要干嘛?我做了什么?你们要带走我!”
那衙役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那银票有三分之一的地方被染上了淡淡的粉色,不过上面的图纹依旧清晰可见,“这张银票是你的吗?”
安宁发现,在衙役拿出那银票的时候,李艳的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看她现在的表情,她显然十分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既然事情同她们两个无关,安宁也就拉着李艳,退到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叶诗诗怒道:“这是我刚刚去布庄里买几匹布所用到的钱。这银票哪里不对了?”
她转头看向那伙计,骂道:“你们店铺是怎么回事?我好好的在你们店里买东西,你们凭什么要报官来抓我?我究竟是犯了什么罪?”她到现在仍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衙役声音冷漠,“等上了公堂,你就知道是什么罪。走,带她回去。”
说罢,两个衙役一点都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一人扯着叶诗诗的一个胳膊,就要将她拖到衙门之中。叶诗诗的丫鬟急忙地想要拉开,却直接被衙役推到一旁,摔倒在地上。
叶诗诗见这两人来真格的,吓得脸色比纸还要白,不住地尖叫求救,“救我!快救救我!”
若是平时,看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被两个男子拖走,肯定会有不少见义勇为的人出现。但今天情况却不一样,要拖走叶诗诗的可是两个官差!而且听官差的话,似乎是因为叶诗诗犯了罪的缘故。在这种情况下,哪里会有人愿意为一个罪人出头。
安宁心中也猜到这大概就是几天之前,李艳给她说的热闹。她隐隐约约明白了,那老鸨钟秋天横死的原因。这样的好戏她哪里能够错过,抬脚便要跟着一起去公堂。
叶诗诗回过头,看见安宁,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声音尖锐,穿透人的耳膜,“周县君!求你,看在我奶奶的份上,救救我,我根本没犯罪啊。”
这两个人怎么可以抓她!今天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两个衙役犹豫了一下,停下拖着叶诗诗前进的步子,看着安宁,他们两个对周县君的名声还是有所闻的。
安宁却微微一笑,对叶诗诗说道:“叶姑娘你放心吧,我听闻府尹明察秋毫,即使你上了公堂,他也不会冤枉你的。既然这两位官差要带你去衙门,想来事出有因,肯定不是无缘无故。你若是觉得自己冤枉的话,何不在公堂上好好辩解?你别担心,我也会跟你过去看看的。倘若你真的无罪,肯定也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你与其这样挣扎,何不同他们好好走一遭,不然再挣扎下去,衣服若是乱了,对你名声也是不好。”
两个衙役听安宁话里话外都在为他们说话,神色不由一松,说道:“多谢县君理解。”
他们刚刚还真怕周县君会硬是要保了这叶诗诗。
叶诗诗被安宁提醒过以后,还真怕拉拉扯扯之下,她的衣服会破掉。毕竟现在是夏天,因为怕热的缘故,这衣服比较薄。若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自己的肌肤,她就真的没脸活了。
她终于不再挣扎,对衙役说道:“我同你们走这一遭便是,你们放开我吧。”
安宁也点点头,表示会一起过去。
衙役也觉得若不是这人刚刚太不合作,他们也不会拉着她走。听叶诗诗做了保证,他们便松开了自己的手。其中一个还有点小惋惜:这叶诗诗的手摸起来滑嫩嫩的,他平时哪有机会吃这种人家的姑娘的豆腐。只恨刚刚没趁机多摸几把。
叶诗诗冷哼了一声,瞪了这两人一眼,“若事实证明是你们冤枉我的话,我定要让你们好看。”
放过狠话以后,她抬起下巴,大步向衙门走去。
安宁和李艳是相视一笑,也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安宁并非当事人,又没有上头的旨意,所以只能同其他人一样,在府外看着。
叶诗诗来到公堂上,她还算有点脑子,没有直接对坐在高堂之上的府尹谢峰兴师问罪,而是用无辜的语气问道:“启禀大人,您刚刚让人将我抓来,究竟有什么事?我到底是犯了什么罪名?”
谢峰现在将近五十,模样略黑,他为官数十载,自有一股威严之势,他问道:“叶诗诗,这几张银票是你的吗?”
叶诗诗认了认,果真是她这两天所花出的银票。毕竟这些银票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染到了一些颜色,同其他银票不同。这事她抵赖不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抵赖的,于是点点头,“是民女所使用的银票。”
谢峰冷冷看着她,“既然是你的银票,你就老实招来,你是如何谋杀了那钟秋天的!”
话应刚落,安宁身旁的围观群众们都激动了。要知道钟秋天被杀案可是这几日的头条新闻。因为那五万两的缘故,大家对于这事十分的关注。一听到凶手居然出现了,在感慨衙门的效率之快,不由也狐疑了起来。
叶诗诗怎么看都只是十多岁的小姑娘,如何能谋杀了那钟秋天。
叶诗诗在家里也是听过这案件的,被知府的话给狠狠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大、大人,民女同钟秋天素未相识,我怎么可能去杀了她?钟秋天一个身份低贱的老鸨,民女好歹曾经是官家之女,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同这种人牵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