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慢慢的,困意重新产生,她再次陷入了睡梦之中。
……
等睡醒后,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因为她身体的缘故,玉容她们现在早上从来不会主动叫醒安宁,而是让她自然醒。
她早餐已经只能喝米汤。她之前有一次同周李氏抱怨,表示自己喝了好几天米汤,至少可以稍微多点其他的食物,比如面线、粥这种入口即化的东西,至于米饭和菜,她在这个月内已经不奢望能吃到了。
周李氏很好说话,表示从下一顿便会给安宁选择的机会。
等下一餐到来的时候,安宁望着五碗的米汤直接就懵了。第一碗是掺了鸡汤的米汤、第二碗是掺了鸭汤、第三碗是加鱼汤……
每一碗都是将汤最上层的油过滤得干干净净的,绝对不会留下一滴的油。
在那之后,安宁便对这彻底失望了。
今天安宁的早餐是加了牛肉汤的米粥。
她喝完米汤后,决定去院子走走,这些天她每天在屋子里已经躺够了。养了几天,身体也好转了不少,至少在院子中走一会儿没什么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现在这具身体格外的怕冷,她还特地多穿了一些。最让她郁闷的是,蔚邵卿昨天那一咬,果然在她肩膀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记。
在玉容和桂圆看过来的时候,她连忙将这印记用衣服遮好。
虽然有点不愉快,但想到她之前咬那么大力,蔚邵卿身上的伤口只会比她更深,对比一下,她心情就变得愉快起来。
说起来,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除了她这些亲人,最受罪的便是静静了。
静静每天都在嗷呜地喊着,显然是在召唤她。
安宁偏偏一直都没醒来,蔚邵卿他们又不能将静静带去看她,导致静静每天都垂着耳朵,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保不齐在他心中,安宁抛弃了他。
周李氏忍不住感慨道:“静静真是只好狼啊,你不在的时候,他胃口都小了不少,瘦了好多。”话语之中很是心疼他的遭遇。
或许是因为心情沮丧的缘故,安宁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都被他给祸害了,没有一株完好的。唯一让她庆幸的是,那盆最珍贵的墨兰蔚邵卿特地拿到蔚家,让懂得照料的人去照看着。按照他的说法,若是安宁醒来后,见到原本价值万金的兰花成为了枯草,绝对会心疼得当场晕过去。
不得不承认,蔚邵卿的确很懂得她的心态,她本质上就是个小财迷。就冲着那盆被养得很好的兰花,安宁也要给他点赞。
至于其他被静静祸害了的花草,看在他这段时间受苦了的份上,安宁也就不同他计较了,大不了等身体痊愈以后,她再继续种植好了。唯一幸存的水池中的荷花。
安宁穿戴好衣服,走到院子,静静果然扑了上来,他尾巴左右摇摆着,显然心情很好。
安宁后退了一步,省的被静静真的扑倒,她现在可是虚弱的病人呢。
她伸手摸了摸静静的头,静静却直接躺下,露出了小肚子,这姿态显然是要安宁给梳毛。
安宁噗嗤一笑,“梳毛可以,我先给你洗澡,你可是有一个多月没洗澡了。”静静虽然平时对周家人也亲热,但是他最亲的还是安宁,洗澡这份工作也只有安宁能够做。安宁这一昏迷,静静一个多月都没洗澡过。
静静十分可怜地嗷呜了几声,他一只威风凛凛的狼,做出这副撒娇的姿态,杀伤力实在太强,玉容和桂圆都心软了,说道:“姑娘,要不我们先给他梳毛吧。”
安宁虽然十分疼爱静静,但是才不惯他这毛病,对玉容说道:“你去厨房吩咐烧些热水,我给静静洗澡。”
她这身体,现在太过虚弱,能不碰凉水还是别碰的好。
等热水取来了以后,安宁便开始给静静洗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久别重逢的缘故,静静今天洗澡很乖,不像以往一样,弄得安宁这个帮忙洗澡的人也满身是水。
等洗完澡后,安宁用大大的毛巾给他擦身子,擦得差不多了后,同静静一起坐在院子中休息。
四月的阳光十分和熙,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等静静身上的毛晒干了以后,安宁便给他梳毛,梳了不到一刻钟便开始感到累了,换了玉容和桂圆上来。
看着静静眯着眼,十分惬意的样子,安宁心中一暖,忍俊不禁,“一只狼活得比我们还悠哉呢。”语气之中有几分羡慕,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都有些不习惯。
玉容和桂圆都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这时候,霜儿走进院子中,对着安宁福了福身子,“姑娘,于公子来了。”
“于公子?”安宁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于公子。
霜儿花痴道:“于峥于公子,我再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玉容哼了一声,“侯爷才不比他差呢。”
原来是慕清玄啊。
安宁恍然大悟,他今日是以于峥这个身份登门的吗?看着玉容的神态,她不由失笑,论相貌,蔚邵卿当然也不会比慕清玄差,只是这两人是不同的风格,一个偏向妖孽,一个是谪仙。很显然霜儿更喜欢的是妖孽类型的。
安宁想起在南夏的那段时间,想起已经死亡的苏嬷嬷,眼神黯淡了下来,她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让于公子去凉亭吧,我等下过去。”
玉容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安宁笑道:“别怕,你家姑娘我不会那么简单被拐走的。”
倘若她在蔚邵卿之前就遇到慕清玄,说不定会动心,但现实就是她先喜欢上了慕清玄。再说了,慕清玄所喜欢的也不是她吧,他心中念念不忘的一直是他表妹。
她刚刚和静静闹了那么一顿,衣服都有些凌乱,连带的发髻都有些歪了。
玉容一丝不苟地将裙摆上的褶皱抚平,又重新给安宁梳了头发,还选了一个桃花的玉簪子戴上,耳垂上则是紫眼睛耳坠,那神秘透净的紫色衬托得耳朵莹润如玉。
玉容还想给安宁画个淡妆,安宁黑线道:“不必了,这样就可以了。”
玉容认真说道:“这怎么可以,在客人面前可不能失礼。”
安宁见蔚邵卿的时候,玉容可没说过要给安宁化妆一类的话,可见这丫头心里门清的很,对于内人外人的分界那是相当清楚的。
等弄好了以后,半个小时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