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谢谢派蒙,派蒙真好!”竹里快步走过去,捧住派蒙肉肉的脸使劲揉揉揉。
吃完饭时间还早,又等了一会儿,他们才手牵着手溜溜达达地走到已经打烊的酒馆,里面还亮着灯,空拉开门,入眼便是吧台边站着的叁个人,温迪,昨晚的那个红色头发的人,以及一个个头很高的女性。
“琴?”空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
竹里的视线在空和那个被叫做琴的人之间来回转了一圈,然后她松开了空的手,坐到吧台边,捧着脸看酒保先生:“这次可以给我一杯酒吗?”
“付钱。”迪卢克冷着脸回答。
指望一个醒来就跟空形影不离,吃喝全靠空的人有能够买得起酒的钱,还不如指望温迪戒酒。
“哦。”竹里闷闷不乐地趴了下来,她把头埋在两只胳膊架成的空间里,“你们聊,如果有事需要我做,告诉我就好了。”
蒙德的酒什么时候这么贵了,从前她可是想喝多少就能喝多少的……唉,她眼睛一闭,干脆地睡了过去。
穿越一片黑暗,她走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倾倒的建筑以及无边的硝烟明火把世界的残酷铺展在她的眼前,死亡的气息熏得她眼睛生疼,但她仍然用力地去看,隐约能看到远处元素爆发所带来的色彩的交相辉映,以及,近处那位不住哭泣的少女的背影。
“……天理。”她喃喃出声。
是什么呢,天理?
天地,时间,生死,有什么是不可颠覆的,没有。在那一刻,她恍惚中意识到了这一点,没有什么是不可颠覆的。
“我的哥哥啊,可笨了,”她后退一步,周围的场景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来到了残破的高塔边缘,仍旧是她常常坐着的地方,生着一堆篝火,她与少女紧贴着坐在一起,少女倚在她的肩上,想起什么一样捂着嘴巴笑起来,“我小时候有一次想吃苹果,结果一嘴咬下去把牙齿卡在苹果上了,哥哥特别惊讶地问我,那苹果他是不是不能吃了。”
“……另一种意义上的可爱呢。”
“嘿嘿,是吧!我以前留长发,想要梳辫子,结果被他梳得乱七八糟的,出去之后被别人嘲笑,后来我一气之下把长头发剪掉了,后来反而是哥哥留了长头发绑成麻花辫,说以后我想留长发他可以随时帮我梳,不过我反正不留了,哼。”
“那就不留,无所谓。”
“总之,哥哥虽然傻……唔,算了,有点傻,别的地方还是挺好的!等他醒了我把他介绍给你。”
“好呀。”
“哥哥的名字是……”
——是空。
竹里睁开了眼,正对上一片青空,温迪笑意盈盈地托腮看着她,“你要是再不醒,天都要亮啦!”
她有睡这么久吗?怎么会,明明下午还睡了很长时间。
竹里迷茫片刻,打了个哈欠,含糊地叫了一声“温迪”,懵懵地朝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好像看到你了,在梦里。”
“哦呀,在梦里看到我了吗?”温迪眼前一亮,同样趴到桌子上,几乎与竹里鼻尖相对的距离,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在哪里在哪里?在风起地吗,还是蒙德?”
都不是。
在璃月,在旧王都,在七神之中,在……在坎瑞亚。
吱呀的推门声唤回了竹里的神智,她瞬间挺直腰板,又冷下脸,“在窗户外面。”
“什么窗户外面?”琴刚好踏入酒馆,她立刻戒备起来望向窗外,“窗外有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只聒噪的小笨鸟,已经被我赶走了。”竹里轻哼一声。
温迪摸了摸鼻尖,没有开口,喝了一口摸过来的蒲公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