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日家里有事,下次向这位先生陪罪。”眼里再次闪过不悦,尽管嫌弃,邬冬雨还是礼貌的笑笑,重复第四次同样的台词。
“有什么比陪哥哥重要?”
矮胖男人不理会她的拒绝,强硬的拉起邬冬雨的手,往他那桌走去。邬冬雨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的古龙水味道混杂着酒气。
邬冬雨刚从台上走下来,大部分人的眼睛都还停留在她身上。男人和邬冬雨的纠缠,很快的成为全场的焦点。
“先生,真的家里有急事,要尽快赶回去。”邬冬雨笑容已经略微僵硬了。邬冬雨真的是急,再耽搁下去,就要错过末班车了。邬冬雨真想当场踢一脚矮胖男人甩手离去,可想起医院的母亲终究忍下来了。张姐的话在耳边想起,邬冬雨不想丢了这高薪的兼职,又牵起了客套的微笑。“实在抱歉。”当初接下这份兼职,她说服了自己很久。说难听点,放在以前,邬冬雨绝对不会接受这种抛头露面的工作。如今为了钱,她一忍再忍,放下自尊,连她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
“抱歉。”邬冬雨抽回自己的手,微微一弯身,便向越过矮胖男人走去。
矮胖男人惊诧于邬冬雨有本事与勇气抽回自己的手,但很快被怒意取代,因为几乎全场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被一个俱乐部小姐拒绝,多么没有面子的事,再说,这场里有一半还是他认识的呢。
“你敢走试试看。”两人靠得近,男人用仅仅两人听得到的音量警告。“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哥哥我可是没什么耐性。”酒劲上头,矮胖男人觉得自己被一个歌女轻视,火也上头了。
邬冬雨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强装的冷静正在瓦解。
矮胖男人见邬冬雨害怕,得意且猖狂的笑了。
邬冬雨咬牙,不想留,更不敢走。她早就听说,能成为华都俱乐部的,除了有钱之外,还要有点背景。这个人胆敢在厅内放肆,多少也是有底气的。总归一句,邬冬雨这种市井小民很有自知之明,她惹不起。不管是眼前这个蛮横的矮胖男人,还是任何一个宾客,她都惹不起。恐惧慢慢在心中蔓延开来,邬冬雨脸上的镇定消失殆尽。
矮胖男人欣赏着邬冬雨的害怕,半弯腰抬起手悬在半空,侵略的眼神下虚情的展现风度。绅士之手,在邬冬雨看来,是魔鬼的邀请。
邬冬雨不主动去握男子的手,也不敢退缩,场面一度尴尬。
越是尴尬,每秒越是煎熬。
矮胖男人似乎听到了周边的嘲笑,脸上挂不住,众目睽睽下竟想要再次强拉。
邬冬雨的惊慌终于从眼里泄露,她不知该怎么办。张姐也说过,若得罪贵客,会让她吃不完兜着走。
“作为男人,就该绅士点。”
邬冬雨被遮挡住,她只看得西装的背面,和一个后脑勺。与其说她看不见,倒不如说她躲着,眼睛不敢瞟过看那一脸横肉的男人。从背影看,西装的主人并不太高。邬冬雨身高一百六十七,脚踩高跟鞋,只比西装主人矮了一些。男人估计只有不足一百八公分,却奇迹似的安抚了邬冬雨焦躁惶恐的心。
“你是老几?”矮胖男人的声音高扬,本就引人注目,这回全场人的目光投向了这边。“谁让你多管闲事?”矮胖男人喊得有些破音,眼睛的暴动显示情绪的逐渐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