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好好珍惜云致吧,不要等到来不及了才后悔。”
秦砚走后,沈玉卿一个人沉默地望着帐顶许久。
从姜钰的帐篷出来,姜酒忽然想起容肆方才为了救她伤了手,拿了点药,便往他休息的营帐去了。
顾宁站在营帐外,手中捧着一些饭食还有伤药。
“你站在这干什么?”
顾宁回头看见姜酒,犹如看到了救星。
“苏四小姐,你能不能去劝劝世子,他的手受了伤,却不肯上药,也不让我进去。”
“交给我吧。”
顾宁感激地把托盘递给她。
营帐内,容肆还穿着那身衣裳,衣角处都脏了,也难得他竟然还能忍受。
右手的手臂上有一道血痕,可比姜酒的伤重多了。上好的绸料被隔开,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袍,俊容清冷似霜,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容肆脸色一冷,“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那人脚步一顿,但又接着走上前来。
“顾宁!你耳聋了吗?”
容肆猛地回头,待看见姜酒时,蓦然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更冷了。
“你来干什么?”
容肆别扭地偏过头,像是故意不想理她。
“来看看你啊。”
姜酒放下托盘,走到他面前,便想去拉他的手,“给我看看。”
容肆躲过了她的手,薄唇紧抿,语气生硬。
“容某的事,不劳苏四小姐过问!”
姜酒的心再大,也能察觉到他在闹别扭了。
只是就是不知道,他在闹什么别扭?
姜酒捧住了他的脸,微微俯身,眉眼含笑道:“生气了?”
容肆冷笑,“苏四小姐想当英雄,我生什么气?有什么资格生气?”
“还说没有生气。”姜酒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手指不安分地摸了摸他的侧脸,极佳的手感,让姜酒都有些心猿意马了。
声音难得娇软,姜酒晃着他没有受伤的胳膊,撒娇道:“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保证再也不会了。”
容肆忍不住抬眼看她,目光深邃而沉定。
“苏九,你实话告诉我,你跟子桑到底什么关系?”
姜酒动作一顿,眼里的暖意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片沉沉的冷寂。
须臾,她忽然明媚一笑,“肆肆,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砚带着人来后,你本没有必要冲上去的,而且以你的身手,受了伤的子桑也根本挟持不了你。”漆黑如夜的眼眸中闪着微光,容肆的声音压得很低,“苏九,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子桑?”
唇角的笑意接近凉薄,修长而冰凉的手指抚过他的侧脸,语气却温柔到了极致。
“肆肆,你问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