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心里一咯噔,生出了拔腿就跑的冲动。
可秦砚的人就站在大厅外面,一个个腰间别着剑,好像只要季鸣一跑,就会被捅成马蜂窝。
下人们几乎是把云致拖出去的,老远了还能听见她的哭声。
只是秦砚压根就不在意,等到大厅内就剩他们二人,秦砚才缓缓开口道:“说吧,今日之事,是谁指使你的?”
季鸣原本心里就悬着一根线,听他这么一问,吓得膝盖一软,立马跪了下来。
“秦……秦大人,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茶杯盖落下,敲出了清脆的声响,季鸣却被吓得心肝一颤,浑身一抖。
“要我再问第二遍吗?”
没什么情绪的语气,却最是令人感到压抑恐惧。
季鸣抖如筛糠,毫无压力地把姜酒出卖了。
秦砚双眸微眯,“你是说,云致买凶杀你,那红衣女子救了你?”
季鸣猛地点头,“小的不敢撒谎,那红衣女子蒙着脸,我也看不清她的样子,是她给了小人请柬,教小人在沈太师成亲之日再去闹事。”
不知何故,说起红衣女子,秦砚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竟然是姜酒。
可是他又觉得有些牵强,她又是怎么知道季鸣跟云致的关系?还有,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那你可知,她把你安置在何处?”
季鸣咽了咽口水,摇头道:“小的一直被关在柴房内,每日有人来送饭,直到昨夜,我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被人扛了出去。”
秦砚冷笑一声,见问不出什么,直接甩袖离开。
候在大厅外的几名侍卫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远去,季鸣才重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大将军内,姜酒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紫苏瞧见了,赶紧把她塞进房间里,让她洗个热水清醒一下。姜酒倒是难得乖巧,任由紫苏折腾她。
“小姐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拿一下毛巾来为小姐拭发。”
紫苏刚出去呢,姜酒就翻箱倒柜地找出了自己私藏的两壶酒,甩在肩头,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翻墙去了。
紫苏就在隔壁,一出来就看见姜酒翻上墙头,进了隔壁镇国公府的院子,吓得紫苏差点尖叫。
但她好歹还有点脑子,不敢声张此事,唯恐影响姜酒的名声,便只能守在姜酒房门口,紫兰回来时还问了一句,被紫苏搪塞过去了。
栖寒阁内,容肆看着盘坐在地毯上的小女人,捏了捏眉心,头疼不已。
“你怎么来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她还真把这里当她自己家了?
姜酒晃了晃手中的白玉酒壶,冲着他勾魂一笑,嗓音沙哑,“来找肆肆喝酒啊。”
容肆走过去,哪怕她已经沐浴过了,还能闻到她身上的酒味,顿时眉头紧紧皱起。
容肆面带不悦,“你是喝了多少酒?”
姜酒伸出了手,掐着小拇指,语气呆萌道:“就这么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