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镯子,总归是对已故的苏夫人表示敬意。
姜酒顿时有些头疼。
“行,那你再找找吧。”
那镯子好好地放在妆奁里,若不是被人偷走的,还能自己长脚跑了不成?
而这整个松风苑内,最有可能偷镯子的人,除了紫兰还能有谁?
当然,姜酒也没有证据,再者,她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偷那镯子干什么?
叶眉衣故去多年,如今的苏府也已经换了新的女主人,几乎所有人都渐渐淡忘了她。但到底是发妻,在最美好的年华故去,总归是在苏易心里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记。是以每年叶眉衣忌日这一天,苏易都会让那几个小辈去祠堂为叶眉衣上炷香,再去兰若寺拜拜佛,添添香油,请高僧为叶眉衣超度一下。
姜酒卯时就被紫苏拉了起来,焚香沐浴,身着素衣。好一番折腾,又往祠堂赶去,为叶眉衣与苏家先祖上上香,叩叩首,又赶着出发去兰若寺。
这一日是柳氏最高兴的一日,因为叶眉衣死了,她成了苏府的女主人。
但这一日也是柳氏最不高兴的一日,就算叶眉衣死了,她还得跟个老妈子似的,操持她的身后事。稍有差池,难免落人口舌。
更让她愤愤不平的是,叶眉衣都死那么多年了,苏易还是忘不了她。生祭死祭,一个不落。
从苏府出发去兰若寺,太阳刚刚露脸呢。只是今日天有些阴沉,阳光也十分暗淡,天边乌云密布,估计今日会有一场大雨。
姜酒上了马车,歪头便睡,苏辰还打算找她下棋来着,听着里头的呼噜声,无奈地转身走了。
兰若寺在城东郊外两里地的福临镇内,福临镇不小,镇口处立了块石碑,上面刻着“福临镇”三个字,大概是久经风霜,已经有些模糊了。兰若寺在福临镇东面的山上,因平日里有不少贵人往来,山路亦是修得十分平坦。
一路颠簸,姜酒醒来的时候,马车都到寺门外了。
许是今日天阴的缘故,前来上香拜佛的人稀稀拉拉,往日马车停得满满当当的寺庙门口,今日也只有几辆而已。
柳氏正在盯着那些婆子将香烛纸钱贡品拿下来,转头看见姜酒跟软骨头似的毫无精神,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目光充满了不屑。
姜酒也没搭理她,柳氏那母女仨看她就跟看垃圾似的,她早就习惯了。
苏辰递了个水壶过来,见她精神不济,笑道:“昨晚没睡好?”
姜酒也没动,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顿时感觉清醒了一些。
“不是没睡好,而是起得早。”
“你天天犯困,我好几次去国子监,都瞧见你趴在桌子上睡觉,也难怪容世子总是要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