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京城,苏辰立马派人去请大夫,他们前脚刚到苏府,后脚大夫也来了。
姜酒浑身是泥,苏辰让婢女为她换洗一番,难免会动到她的伤,姜酒愣是忍着不吭声,从水里捞出来时,整张脸都惨白如纸。
手臂脱臼,脚骨错位,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撞伤,那一处处淤青,一道道血痕,看得苏辰眉头紧皱,心也不由得揪紧。
他抓紧了姜酒的手,低声道:“疼就喊出来。”
哪怕额头已是冷汗直流,她却还笑得出来,咬着牙说了一句,“还好。”
就连老大夫都忍不住微微侧目,没想到这四小姐看着柔柔弱弱的,竟然这么能忍。
一番正骨包扎之后,这场折磨总算是结束了。姜酒浑身被包得跟粽子似的,动都动不了。
老大夫开了药方,交代了几句,苏辰便让人送他离开。
紫苏身上也受了伤,苏辰另外给她请了大夫,这会在隔间休息。
挥退了所有侍女,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苏辰倒了杯水,亲手喂她喝。
“今日之事,是柳氏做的?”
虽是问话,但苏辰语气中不乏笃定。
姜酒扯了扯嘴角,声音虚弱。
“不是她还有谁?”
苏辰捏了捏拳头,“那个车夫已经不见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不过,很有可能已经被柳氏解决了。”
毕竟这种事,柳氏再得心应手不过。
“一个车夫算什么?只要柳氏还想动手,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姜酒眸中泛着冷意,柳氏要找死,她也不介意帮她一把。
“你打算怎么做?”苏辰,似有迟疑,但还是道:“或许我可以帮你。”
姜酒艰难地偏头看他,轻笑一声,“不需要。”
苏辰蹙眉,“这些年柳氏在苏府里,可谓是只手遮天,你虽有本事让她几次吃亏,但未必能扳倒她。”
若是将她杀了,那会引来更多的麻烦,苏辰不认为姜酒会这么蠢。
“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姜酒还真从来没有把柳氏母女放在眼里。
但是今日,她两次在她们手下吃亏,如此挫败,着实太过丢人。
杀人为下策,诛心为上策,让人生不如死,更是上上之策。
没本事弄死她,那就得有本事提着心吊着胆,等着她的报复!
容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今日国子监原是有课,只是他上课之时频频出神,偶尔看着姜酒的空座位,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下午待在栖寒阁内,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容肆的心愈发焦躁。
“顾宁。”
手中的书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容肆忍不住唤来了顾宁。
“去将军府打听一下,苏九回来了没有。”
顾宁站在原地,面露迟疑。
“愣着做什么?”
顾宁拱手道:“世子,不用去了,苏四小姐她……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