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目送魏子安离开,才转身回府,去回了张知遥。
张知遥还坐在棚架下,双手搭在藤椅上,目视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才开口道:“子安走了?”
管家回道:“是,老奴亲眼看着魏公子离开。”
张知遥叹了口气,“我膝下无子,一直是把他当成亲儿子来培养,可到底还是养歪了。”
幼年时魏子安还算聪慧,可是如今来看,那点天赋也都被傲气磨没了。
魏家跟张家是他强大的后盾,可或许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让他少了几分斗志与毅力。
想他当年,父母早亡,张氏一脉逐渐没落,只剩下他跟妹妹,他一心考取功名,后来在官场上,也并非是顺风顺水,而是一路厮杀,才到了如今的地位。
正因如此,张知遥知道何时该露锋芒,何时该敛锐气。
“魏公子年纪尚小,若是由大人亲自教导磨炼一番,将来定然有所作为。”
张知遥扯了扯嘴角,似是苦笑,又似是不甘。
“只怕我没时间了。”
他撸起袖子,那被掩藏的半截手臂暴露在管家面前,上面纵横交错着红色的血丝,犹如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十分诡异。
管家忙道:“大人千万别这么说,下面的人已经有苗疆后人的消息了,很快就能找到蛊王治大人的病了。”
“蛊王?”张知遥不复之前的温和,冷笑一声,面容阴鸷。
“苗疆地处西南腹地,从来不与外界来往,别说那所谓的能攻克世间任何奇毒的蛊王了,便是苗疆,我都怀疑它是否存在。”
对于大陆上的人来说,苗疆绝对是比蓬莱仙岛还要神秘的地方。传闻那里遍地是毒,漫山瘴气弥漫,终日不见阳光,苗疆人以蛇鼠虫蚁为食,与蛊为伍,苗疆人各个都是练蛊的高手。
因苗疆蛊术太过邪恶,传世的史书中,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也越来越少,反倒是民间的那些说书先生,自以为去过了几个地方,听了几句瞎话,便自编出了不少关于苗疆的故事。
而蛊王的消息,便是从这里来的。
传闻苗疆以女子为尊,每一位出生的苗疆女子,都会从小用自己的血喂养蛊虫。而苗疆之王的蛊,便是护佑苗疆的蛊王。
两年前的那个冬夜,他与秦砚他们合作,分头攻占皇宫。秦砚跟沈玉卿围困凤帝姜酒,而他带兵攻入城楼,占领整座九华皇宫,却无意在金銮殿下发现了一间密室,里面藏纳着历代皇帝的珍宝,还有九华开国先祖留下来的九龙玺。
值得一提的是,凤帝跟嘉帝手上的那枚玉玺是仿这九龙玺的。
九华国向来讲究正统,姜酒的父亲,并非嫡出太子,只因当年的太子篡位失败,这皇位才落到他头上。而他也没能从其父皇口中得知这九龙玺的下落,便命九华国内最好的工匠,仿造了一块新的玉玺。
虽然众人已经默认了这块传国玉玺,但是这也不能磨灭九龙玺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