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他们守在外面,就等容肆一声令下好冲进去。
然而越等越不对劲,里面的人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样,连点声儿都没有。
就在顾宁准备闯进去的时候,里面却传来了容肆的声音。
“顾宁,守在外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顾宁只得称是。
屋内,容肆与子桑对面而立,目光所及之处火花四溅,却也能为了姜酒,暂时压下对彼此的敌意。
姜酒已是强弩之末,肌肤似渗血一般,红得有些可怕。
子桑毫不犹豫地催动内力,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掌心,感受着那汹涌的内力流泻,与她体内的媚蛊斗争。
这样的事,像是早就做过千百次,没有丝毫犹豫。
幽深的眼眸中跳动着炙热的火,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那么现在,他也可以肯定,子桑与姜酒,早就是熟识!
若不熟识,姜酒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他面前,子桑也不会对媚蛊这般了如指掌。
那么,问题便来了。
大约七八年前,子桑以暗卫的身份出现在凤帝身边,朝堂上下谁不知道他与凤帝寸步不离,他又是如何跟苏九认识的?
容肆隐隐觉得,这或许跟姜酒一直隐藏的秘密有关。
这一夜,于他们三人来说,十分难熬,外面的顾宁等人更是等得心焦气躁。
直至天明时分,一缕凉风吹开了窗户,几片落叶打着旋落下,那扇紧闭的房门被打开,顾宁脸上的欣喜,在看见子桑时,立马消失殆尽。
“世子呢?”
所有人都拔出了刀,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初阳的第一缕晨曦浅浅的轻轻的落在他的脸颊,那苍白如雾的面色,愈发衬得黑眸浓稠暗沉。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步履沉稳地离开了栖寒阁。
直到出了镇国公府,他站在四下无人的街道,寒秋清冷的气息将他包裹,子桑终于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而栖寒阁内的情况,亦不容乐观。
顾宁担心容肆跟姜酒,不顾容肆的命令,闯了进去,只一眼,差点没让他发疯。
“世子!”
床榻上,容肆与姜酒衣衫凌乱,二人昏迷不醒,床榻下还有一滩鲜血,着实惊人。
顾宁疾步上前,将容肆扶起,手搭在他的脉搏上,那平静如死水的丹田,如火烧过一般的荒野,万里成灾,寸草不生。
顾宁面色大变,扭头冲着暗卫疾声喝道:“快去三秋桂子!请燃止公子!”
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按住了顾宁的手,顾宁偏头看着半睁着眼的容肆,来不及大喜,便听他道:“把苏九送回去……”
“世子!”
眼下容肆这副模样,他如何还顾得了旁人?
昏迷之前,容肆只留下了一句话。
“别让她知道,昨夜的事……”
姜酒并不知道,昨夜为了压制她的媚蛊,子桑吐血,容肆昏迷。
醒来之时,她已经回到了松风苑,听着外面的小丫鬟在嘀咕着昨夜宫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