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捂着唇笑,“不送容世子,难道小姐要自己用吗?”
姜酒愤愤地闭了嘴,手下的动作一直没停过。
折腾到天快黑了,那彩结才逐渐成型。一个墨色的双面结,中间留空,花纹细腻,倒是十分适合男子佩戴。
想了想,姜酒剪了一缕头发,小心翼翼放进彩结中,再封口,系上流苏,看着这个勉强能看的彩结,姜酒差点泪流满面。
紫苏凑了过来,笑道:“小姐做得还挺漂亮的,容世子一定会喜欢的。”
姜酒这回没再嘴硬,很认真地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姐这么用心,容世子哪还有挑剔的道理?”
苏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把自己关在家里这么多天,就是为了做这个?”
姜酒下意识地彩结藏起来,面无表情。
“你来干什么?”
苏辰啧啧嘴,在她对面坐下。
“你几日不去国子监,杜司业都找到我这里来了。”
“不是说了我生病了?”
苏辰瞥了那些彩绳一眼,“相思病吗?”
姜酒瞪着他,别以为他是大哥她就不敢揍他!
苏辰连忙举手投降,“行行行,病了病了,容世子也病了,你们俩是不是商量好的?”
姜酒动作一顿,“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
姜酒抿了抿唇,她好多天没去找他了。
“好像是受寒了吧,杜司业说他也有两三日没去了。”
姜酒下意识地起身想去看他,只是想起那一日,她又蔫了。
“怎么?不去看看?”
“他未必肯见我。”
“偷偷摸摸去不就行了?”
入夜,姜酒还是没忍住,偷偷翻墙过去,暗卫们又不眼瞎,看见姜酒来的时候,不仅没把人拦住,甚至还悄悄地松了口气。
这两天容肆的情绪异常低沉,整个栖寒阁都快被冻成冰了。
姜酒偷偷溜进来的时候,容肆正在药浴,一整个屋子都是药味儿。
容肆听到外面的动静,以为是顾宁,便道:“顾宁,帮我把衣裳拿来!”
姜酒脚步一停,拿起了一旁的衣裳,走到屏风后。
容肆回头,再看见姜酒时蓦然一僵,错愕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冷硬。
“你来干什么?”
姜酒原本也有些不自在,毕竟让她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她还从未做过。
只是此时看见容肆,那些不自在似乎也都消失了一样。
她的手撑在浴桶边缘,笑嘻嘻道:“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你啊!”
容肆别过脸,耳尖微微冒红,“出去!”
姜酒眨巴眨巴眼睛,“好吧,衣裳我给你放这儿了!”
她难得乖巧一回,把衣裳放下后就出去了,反倒让容肆有些不习惯。
等他穿戴好走出来时,她正坐在软榻上,漫不经心地翻着他的书。
容肆抿着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
“你还有事吗?”
姜酒撑着下巴,“肆肆,你还在生我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