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了一声,语气轻蔑。
“你知道,若是凤帝在位,她会怎么做吗?”
姜钰猛地抬头,听她一字一句道:“九华的江山,从来不需要靠牺牲女人的幸福来维持。若非如此,当初她又何必亲自带兵,将朝云国人驱出境外?”
姜钰的心凉了半截,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失落,难过,甚至是愧疚。
许久,他才懦懦地开口道:“阿九姐姐,孤知道,孤不是一个好皇帝。”
他抬起头,双眸不知何时盈了泪。
“可是当初,没人问过我,想不想当皇帝!”
少年咬着下唇,眼眶发红,丧得不行。
姜酒的话,犹如一把利剑,扎进了他那颗脆弱的玻璃心,分明地告诉他,他就是个废物,一点也比不上凤帝。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他比不过,也不想比。
姜酒不明白,这小孩怎么突然就哭了。
她也就是随口说一句,又没有羞辱他的意思。
眼瞧着他泪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姜酒烦躁地摆摆手。
“别哭了!哭有什么用?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姜汐的婚事吗?”
姜钰抽抽噎噎,“孤也不希望小姑姑嫁给萧沉歌,那么远,她那么蠢,肯定会被欺负死的。”
姜酒:“……”
我替姜汐谢谢您咧!
“可是……可是孤也没有办法。秦大人跟张大人他们都同意了,今晚还请了不少人来,打算商谈婚事。”
“你信我吗?”
姜钰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发愣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姜酒的手搭在他肩膀上,目光坚定,“晚上,按我说的办。”
姜钰一脸茫然。
姜酒进宫找姜钰的时候,沈玉卿也找到了秦砚。
“你不能把姜汐嫁给萧沉歌。”
秦砚奇怪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姜汐不会愿意的。”
秦砚似是笑了一下,“玉卿,你现在是在可怜她?”
沈玉卿抿了抿唇,“她若是在,也不会同意的。”
这个“她”,不必挑明了,秦砚也知道是谁。
方才还含笑的脸蓦然一沉,秦砚将手中的信件丢在了桌子上。
“玉卿,我知道,因为你父母的死,你对姜酒很是愧疚,但这是两码事。那十年契约即将结束,只有联姻能巩固两国的关系。”
沈玉卿摇头,“阿砚,你想的太简单了,就算姜汐愿意,萧沉歌也未必愿意。”
秦砚扯了扯嘴角,示意了一眼桌上的信件,“看看,傅寒知派人送来的。”
沈玉卿满腹疑虑地打开,他还以为是傅寒知写的,结果没想到却是朝云皇帝的亲笔信。
沈玉卿瞳孔微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