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气乐了。
“我若是怕你,你觉得我还会等到这个时候吗?”
他若是怕她,他大可向世人揭穿她的身份,尤其是秦砚与张知遥。别管她怎么否认,只要能让秦砚他们怀疑,姜酒便是死路一条。
那些人,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
姜酒更震惊了。
“我死过一次了……”
“那又如何?”
“我现在,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那又如何?”
“你真的不怕我?”
容肆皱着眉头,直接伸手掐住了她的脸颊。
“你看我怕不怕你?”
姜酒疼得嘶了一声,眼里却渐渐浮现淡淡的星光。
“肆肆,你真好……”
容肆却冷笑一声,“少来!我们的帐还没算呢!”
姜酒无辜地眨了眨眼,讨好道:“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瞒着你。”
“这句话,我已经听腻了。”
她哪次犯了错被他揪住了,不是盯着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说着同样的话?
今日容肆实在是恼极了,从前便罢了,她还只敢在背地里动手,今日倒好,当街刺杀秦砚与姜流羽,而且就带着十七!
若是他晚来了一步,是不是该给她收尸了?
越想越气,这口气堵在心里,着实令容世子憋闷至极。
他甩开她的手,语气中不掩讥讽,“只怕容某人微言轻,入不了陛下的眼!这段时日也为难陛下了,在我面前还要委屈讨饶。”
姜酒瞪大眼睛,“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几时委屈了?”
“既要掩藏身份,又要暗中谋反,不是委屈又如何?”
姜酒眉头一皱,一时竟说不上话。
她不知道容肆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容肆知道了多少她暗中做的事。
看他这架势,摆明了今晚就是来堵她的。
姜酒索性也不装了,“没错,你既知我身份,便知晓我心有不甘,不过是为了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何错之有?”
她理直气壮的模样,让容肆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姜酒,”他唤她的名字,“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姜酒不怒反笑,“不过已经死过一次了吗?”
她眼里的无畏,让容肆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你,如何跟整个天下斗?”
姜酒抬眸看他,“你不信我?”
“嘉帝虽年幼,但这两年来成长不少,秦砚与张知遥把持内政,四方百姓,不说安居乐业,也无病无灾,无匪无患,如此盛世之下,你告诉我,你拿什么造反?”
她笑得残忍,“若是嘉帝死了呢?”
没了皇帝,她如何不能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