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选择隐瞒他,就是选择和姜酒站在一起。将来若是姜酒胜了,镇国公府在史书上就会被冠上乱臣贼子,若是姜酒输了,那镇国公府定然是荡然无存。
容肆眼角泛红,语气却十分坚毅,“祖父,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孙儿心悦阿酒,不管她是谁。我已经决定与她站在一起,若是祖父生怕连累镇国公府,大可将孙儿除名。”
“荒唐!”
容厉怒得站起,火冒三丈,“容肆,你竟为了一个女子要自请除名?”
他说:“祖父,我不能看着她独自冒险。”
“那你就狠心让祖父失去唯一的依靠吗?”
他抬眸看着他,许是连日来的操劳,容厉的头上似乎又多了不少白发,眼角的皱纹也深了几分,透着疲惫与失望。
苍白的薄唇动了动,容肆闭了闭眼,也只能道一句对不起。
容厉忽然就想起了容骁。
那一年他跪在台阶下,重重地冲他磕了头,道一句对不起。
这一走,就是二十年。
整整二十年,他从一个不惑之年到满头华发,当年那个病弱幼子,也成长到要步入他爹的后尘。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一个孙子了。
收起了所有的孤独,容厉冷硬的脸庞向容肆表明了他的态度。
“容肆,你听着,你是镇国公府的嫡子,无论如何,你的命运都跟镇国公府绑在一起。我不会将你除名,也不会允许你与她在一起。如果你非要忤逆我,可以,等我死了,你想做什么没人拦着你。”
“祖父,我不是……”
“看好世子!不许他踏出栖寒阁半步!没有我的命令,也不许任何人进来!若有违抗,一律杖毙!”
容厉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下了死命令,便愤然甩袖离去。
“祖父!”
容肆想追过去,伤口的疼痛令他浑身颤抖不已,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楚,是伤口痛,还是心痛。
容肆不肯吃饭,也不肯吃药,他用幼稚而拙劣的方式和容厉反抗。容厉也丝毫不慌,让人把粥熬烂了,直接硬灌进去。
他被逼得眼角通红,胸口更是渗出了血迹,容厉也没有心软,仗着容肆现在无力反抗,换药,灌药,一气呵成。
栖寒阁加了一倍的守卫,姜酒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就连她传递给沈遇白的消息,也全都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她心急如焚,但又无计可施,思来想去,便找上了容淮。
“阿久妹妹还不知道?”容淮的心情似乎不错,脸上还带着愉悦的笑意,“大哥好像跟祖父吵架了,为了见你,不惜绝食断药,祖父气急了,便直接用灌的,听说早上伤口又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