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这镯子都给你了……”
容厉抬头看她,忽然问道:“他跟你说过他爹娘的事吗?”
姜酒顿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容肆与她说过,容骁可能没有死,而是带着他娘慕容雪青,去寻找复活之术。
“死人怎么可能复活呢?”容厉的目光有些怅惘,“那个不孝子,为慕容雪青打造了一座冰棺,又不知从何处寻了灵草,可保慕容雪青尸身不腐。在寻了八年苗疆的消息后,毅然决然选择诈死,丢下我和阿肆,带着慕容雪青离开京城,这一走,都快二十年了。”
姜酒道:“容肆和他父亲很像。”
容厉笑了笑,“何止很像,简直如出一辙。”
他也毫不怀疑,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逼容肆跟阮漪成亲,说不定他也会学他的父亲,抛弃镇国公府。
话音一转,容厉语气徒然变得严肃。
“不过,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同意你们成亲!”
没有人知道那天他们两人聊了什么,出来的时候,沈遇白在外面等她,欲言又止。
姜酒只是微微一笑,语气一贯轻松。
“还愣着什么?赶紧准备贺礼啊!”
容肆要和姜酒的成亲的消息不胫而走,众人并不意外,反而有一种早知如此的淡定。
“从前我看他们俩就不对劲,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容世子雅正端方,听说是禁不住苏九的纠缠,烈女怕缠郎,古人诚不欺我!”
“那苏九都被退过亲了,怎么配得上容世子?”
“退过亲又怎么样?谁让人家是武侯嫡女?”
“不过话说回来,苏九不是要和朝云国的萧沉歌联姻吗?怎么能嫁给容世子?”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指不定朝云国早把这事忘了。”
这一桩喜事,也算是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和恐慌,京城又陷入了狂欢之中。
容肆尚在病中,他听从姜酒的话,没有再任性行事,但在容厉面前的态度还是身份坚决。
“祖父,不管您怎么逼我,我是绝对不会娶阮小姐的。我爱的人,只有苏九。”
“我知道您因为她的身份对她颇有意见,但是对我来说,不管她是谁,我都不在乎。若您害怕她连累镇国公府,我可以放弃世子的身份。”
容厉漫不经心地晾着药,听着他的话。
“说完了?说完了就赶紧把药喝了。”
容肆紧抿着唇,固执得不像话。
容厉叹了口气,“不把身体养好,怎么当新郎官啊?”
容肆咬紧牙根,“祖父,我不娶阮漪!”
“谁告诉你要娶阮漪了?”
容厉失笑,将药碗放下,拍拍他的肩膀,“快点好起来吧,你的聘礼我已经派人准备好了,别让阿九久等了。”
容肆懵了,“祖父,你……你什么意思?”
容厉摸摸他的头,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