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另一件事,他面色迟疑,问道:“你的记忆……是不是恢复了?”
容肆抬眼看他,脸上波澜不惊。
“是啊,祖父不高兴吗?”
容厉额上的青筋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你都知道了?”容厉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是她告诉你的?”
“祖父是指,你和她的那一场交易吗?”容肆站起身向他走来,“答应她和我成婚,她便会抹去我的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任由你们摆布?”
容厉一震,后退了一步,“阿肆,不是这样的。”
“那祖父告诉我是什么样的?”他眸色幽暗地盯着他,“若是我永远都想不起来,祖父是不是想撮合我和阮漪,甚至是任何一个女人,让我一辈子浑浑噩噩,把过去抛之脑后。”
容厉颤着手,沉声道:“阿肆,我是你的祖父!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
“正因为你是我的祖父,所以我不会怪你。”容肆深呼吸一口气,道:“但是祖父,也请你别再阻拦我了。”
“阿肆!”见他要走,容厉厉声道:“你要去哪儿?”
容肆微微偏头,“去皇宫,找我的妻儿!”
容厉如遭雷劈,目送着他远去,也忘了叫人拦着。
“妻儿?”他暗自呢喃,踉跄着跌坐在了椅子上,“那孩子,真的是容家的血脉?”
从苏府回来,姜酒就把自己关在了重华殿内,任由林绾绾在外面怎么叫都不应。
姜酒现在着实是心乱如麻,她怎么也没想到容肆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恢复记忆,但是让姜酒更加心慌的,是容肆的态度。
她以为他会愤怒地向她质问,或者像从前一样冷着她,更甚者,干脆跟她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得让她不安。
比起这个,姜酒更担心的是他的身体。沈遇白说过,断情能让他忘却记忆,不会伤及身体,但是前两日他无故昏迷,醒来后又想起了一切,姜酒实在想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床上滚了两圈,姜酒越想越不对,赶紧把林月娘和林绾绾叫了进来。
“林姨,你在苗疆生活数年,可有听说过什么蛊或者毒能让人恢复记忆的?”
林月娘摇头,“我只听说过,苗疆有一种毒虫,名唤忘忧,能让人失忆。不过,除了蛊王,蛊虫之间都是相生相克的,也未必没有什么毒物能克容肆所中的断情。”
姜酒皱紧了眉头,“你的意思是,容肆很有可能是被人下了什么毒或者蛊,和他体内的断情相克,所以才意外地让他恢复记忆?”
林月娘也不敢断定,“具体情况,还得看过容世子才知道。”
姜酒痛苦地捂着额头,“你是没看见现在的他。”
莫名的让人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