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沉着脸吩咐道:“传秦砚!”
“不用了。”伴随着一道冷淡的声音,秦砚大步走进殿内,“姜流羽不是我杀的。”
他回答得如此直白而苍白,姜钰明显不信。
姜酒却道:“不是他,秦砚没必要杀了她。”
秦砚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诧异,她竟然会替他说话。
“可是,那是谁呢?”
大理寺重兵把守,关卡重重,外面的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去十分困难。
姜酒忽然问道:“那个给姜流羽送饭的狱卒呢?”
大理寺卿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道:“臣这就派人去传唤!”
她转头看着姜钰,道:“姜流羽虽然为权慎所弃,但是她跟着权慎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权慎的秘密,权慎极有可能杀人灭口。”
“不错。”容肆道:“大理寺外严防死守,姜流羽却死得悄无声息,只能是大理寺内部的人动的手。”
姜酒抬眼与他对视,为这不谋而合的想法相视一笑。
不多时,那被大理寺卿派出去的人匆匆回来,神色慌张道:“回皇上,回殿下,那狱卒死了!”
“什么?”大理寺卿大惊失色,“不是让你们把人看着吗?”
姜流羽事关重大,大理寺卿唯恐人折在自己手上,把她单独关在一层的,外面还有十几名信得过的狱卒轮值,每日的饭菜也都是经过检查无误才送进去的。不想还是出事了。
出事了便出事了,大理寺卿也只能尽力补救,在发现姜流羽死后,那些狱卒,包括为姜流羽验尸的仵作都被监视起来,结果现在人却死了。
姜酒面色冰冷,“这是想来个死无对证了。”
姜钰皱着眉头,“权慎不是已经离开京城了吗?他的手怎么还能伸得这么长?”
姜酒见怪不怪,“他的手都伸到朝云国去了,云京又算什么?”
秦砚张张嘴,似乎想问,却被容肆打断。
“京城里势必还有权慎的眼线,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些人抓起来。正好从那个狱卒查起,所有与他接触过的人一一盘查,一定能找出线索。”
姜酒赞同道:“不错!不只是大理寺,皇宫也要上下清查一遍。”
萧沉歌的那封信,到底也提醒了她。大幽的人能找到朝云皇帝面前,未必不会潜伏在姜钰身侧。
夫妻俩一人一句,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姜钰和秦砚压根插不上嘴。
出了御书房,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容肆接过了一早叫人送来的披风裹在姜酒身上,抬头便看见了那廊柱之前,宫灯之下的一抹身影。
秦砚与他们隔着不远的距离,冷俊的脸在雕花灯影里明暗不清,双眸似一汪无底的深渊,那里黑雾弥漫,藤蔓纠缠,把他自己困在了过去。
察觉到身后有人走近,姜酒回过了头,诧异地看着秦砚。
“秦大人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