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叹了口气,道:“这里人多,主子身子不便,被容世子带去四九楼了。”
被容肆拘在四九楼里的姜酒一脸愁苦之相,恼恨地踢了踢脚边的小凳子,似乎看它格外不顺眼。
“说好了带我出宫来玩,结果让我窝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林月娘劝道:“容世子也是为了殿下好,外头人那么多,要是不小心冲了撞了怎么得了?”
姜酒气呼呼地咬着桃酥,“等我回去一定得好好找绾绾这丫头算账!是跑去朝云国买糖葫芦了吗?”
林月娘掩唇偷笑,“那丫头估计现在跟阿朝玩疯了,容世子不是已经去买了吗?殿下且等等吧。”
姜酒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心痒得不行。
忽然一辆马车匆匆驶来,姜酒瞧见了那马车的标志,忍不住直起了身子。
“沈玉卿?”姜酒嘀咕道:“这大过年的,他是要去哪儿?”
比起外面的喧闹,秦府显得要冷清些许。大概也只有门前那两盏红色的灯笼,才有几分过年的气息。
秦府的管家站在门口,焦急地跺着脚,直到看见沈玉卿的马车过来,才匆匆迎上前去。
“沈太师!”
沈玉卿也不必人扶,自己跳下了马车,眉眼间略带急色。
“阿砚怎么样了?”
管家又是顿足又是叹气的,“晚饭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怎么都不肯开门。若非实在怕大人出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麻烦沈太师走一趟。”
“我去看看他。”
沈玉卿驾轻就熟地来到秦砚的院子,外面守着的侍卫看见他也没有拦着,就这么让他进去了。
只是秦砚的房门紧闭,似乎里面还上了锁,任沈玉卿怎么叫都无人应答。
“把门踹开!”沈玉卿面色冷凝。
管家一脸为难之色,“沈太师,这怕是不太好吧,大人他会生气的。”
秦砚的脾气可不大好,秦府里人人皆知。
“放心吧,有什么事我担着。”
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招来了那守门的侍卫,命令他们把门踹开。
只是没等他们动手,房门便从里面被人拉开了。
秦砚穿着一身单薄的中衣,宽大的袖袍灌入了冷风,猎猎作响。墨发披散下,是一张苍白无色的脸,一双漆黑的眼眸恰似屋外的暗沉的黑夜,沉静得不起波澜。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样了?”
两人同时开口,秦砚沉默,沈玉卿又急道:“听管家说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秦砚目光冰冷地看了管家一眼,后者瑟缩了一下,默默地躲在了沈玉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