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作罢,两人的呼吸已乱成了飓风。
她听见他在耳边道:“权慎的事,交给我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姜酒揉皱了他的衣领,眸中水光弥漫,轻轻哼了一声。
“你要干什么?”
容肆只是抱着她,不语。
以免被大幽国的人于途中埋伏,萧沉歌决定提前一日启程回国,为此傅寒越还颇有微词。
与姜酒告别是在清晨,天色未明,雾蓝色的天空阴沉沉的,凛冽的冬风吹得酒旗猎猎作响,挑菜的小贩缩着脖子从石桥头走过,桥下的湖面弥漫着薄薄的雾气,原来已至寒冬。
清脆的马蹄声在街头响起,车轱辘滚过冰凉的石板路,在冬风中留下嘎吱嘎吱的声音。
萧沉歌坐在马上,马儿哼哧哼哧地打着响气,在主人的安抚下渐渐平静。
萧沉歌跳下马车,正欲上前,车帘子率先一步掀开,在看见容肆的脸时,萧沉歌脸上的笑意立马消散。
“怎么是你?”
一只手伸了出来,姜酒揉着眼睛,迷糊地问道:“到了吗?”
“嗯。”容肆把她身上裹着的披风拢紧了一些,把她往前带了带。
萧沉歌的脸都黑了。
“萧沉歌,你可别死了啊。”
他看着她眼睛都睁不开,声音软软的,像撒娇一样萧沉歌忍不住展颜笑了。
“好,我答应你。”
容肆黑着脸,把姜酒的脸按了回去,冷淡说道:“一路顺风!”
说着,便把帘子放下了。
哪怕看不到她人,听着她不满地责问容肆,萧沉歌嘴角微微勾起。
那边的傅寒越又在催了,侍从为萧沉歌牵来了马儿,他利落地翻身上马,拽着缰绳原地踏步。
“容肆!如果这次我没死,如果让我知道,你也跟秦砚沈玉卿一样负心薄情,不远万里,我也绝对会把她抢回朝云!”
“只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连子桑都冷冷地看着他,调转马头,哒哒哒地走了。
萧沉歌目送着他们远去,眼里的暖色也渐渐被冷风吹散。
再回头时,他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朝云萧小将军。
“出发!”
萧沉歌知道,这一路回去,定然不会太平,可是他却没有一点恐惧或担忧。
也许是因为,这一次,他跟她是站在一起的。
近来天冷,姜酒愈发贪睡,连什么时候被容肆送回重华殿都不知道,一觉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然大亮,清凉的阳光映在了雕花红窗上,洒下了点点细碎的金光。
自从紫苏离开了重华殿,姜酒的饮食起居便由林月娘打理,才不过一段时间,姜酒已经被她养得珠圆玉润。
“林姨,我不能再吃了。”她捏着自己的脸苦恼道:“我的脸都圆了。”
“胡说!”林月娘板着脸,“殿下现在是双身子,吃的补的都得跟上,要不然小主子生出来怎么会健康呢?”
姜酒只得含泪再灌了一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