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的最后一丝寒意,被五月的骄阳击退,小公主的满月宴到来,整个京城都弥漫着一片喜气洋洋。
姜钰意欲大肆操办,姜酒却不同意,只是请了几个亲近的人一同庆祝而已。
养了一个月,小公主的肌肤总算是白了一点,眉毛浅淡,胎毛稀疏,小拳头还握得紧紧的,被容厉抱在怀里,睡得正香。
容厉那严肃的脸上是抹不去的笑意,神情激动而惊异。
“这丫头跟肆儿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胡说!”姜汐忍不住呛声道:“分明跟我皇姐长得一样好吗?”
容厉白了她一眼,嘲笑道:“乐平公主还见过阿酒小时候不成?”
姜汐轻哼,“我是没见过,但是我皇姐生的,不跟我皇姐像,跟谁像?”
两人就着容曦的长相吵得不可开交,也不知是被饿醒了还是被吵醒了,容曦突然扯着嗓子大哭起来,容厉顿时手足无措,还是容肆接了过去,交给了奶娘。
小孩子被带了下去,接下来便是大人的场合了。
此等大喜事,容肆遭到灌酒是难免的事,别说邵野和容淮了,就是苏辰也不肯放过他。
大概是人逢喜事,容肆也十分赏脸,来者不拒。
几名男子在另一旁喝酒谈笑,姜酒则专心对付着碗里的药膳。她的身子骨本就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生了孩子的缘故,眉眼愈发显得清媚。莹莹雪肌在烛光下透着温润的光晕,连发间的珍珠都被她比了下去。
林昭雪坐在她对面,笑道:“曦华殿下较从前似乎更加明媚动人了。”
姜酒微笑,“大概是吃好睡好吧。”
容若阴阳怪气道:“你是吃好睡好,我听说边关都已经打起来了,只怕那些将士们正在拼死拼活,连顿热乎饭都没吃上。”
这般大喜之日,容若却存心找茬,任谁听了都不舒服。
林绾绾正欲顶嘴回去,却听姜酒夸赞道:“容贵人说的是,没想到容贵人如此心系政事,着实令本宫钦佩。此等义女,留在后宫可惜了,不如本宫向皇上请命,将你送去北关,为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洗衣做饭,也算是尽了微薄之力了。”
容若顿时语结,气急败坏道:“我几时说要去北关了?”
姜酒奇怪道:“不是容贵人担心北关的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吗?我还在感慨,容贵人真不愧是容家的女儿,这般凛然大义,着实继承了容家人的风骨。”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容若是戴也不是,摘也不是,登时涨红了脸。
司马微澜推着轮椅走过来,语气平淡道:“容贵人还不知道,这三个月来,曦华殿下已经以自己的名义向北关押送了三次粮草。就容贵人头上戴的东珠,怕也抵得上百名将士一个月的粮食了。”
容若震惊地看着姜酒,磕磕绊绊道:“说什么大话?这怎么可能?”
这段时间来姜酒姜酒就待在重华殿里,吃了睡睡了吃,连早朝也不上了,谁知道她闷声不作响,干了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