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疾步朝姜酒他们走来,脸色有些凝重。
“去探路的侍卫迟迟不归,只怕情况有异。”
姜酒给容曦喂了点儿水,把她交给了林月娘。
“有再派人出去吗?”
秦砚点头,“已经派出去了,只是我们还需做好万全准备。”
他们虽然不往北关走,但是这里靠近北关,位置险要,换位思考,如果他是权慎,一定会选择在此处伏击。
容肆思索片刻道:“趁现在天色还没黑,我们尽快出发。”
主动出击,总好过留在原地让人堵着。
傅青笒走出马车,看见他们神色匆忙,便问了一句,得知情况有异,她也机警起来,守着萧沉歌寸步不离。
果不其然,秦砚派出去的第二批人带着重伤回来,明显是遭到了伏击,秦砚等人纷纷拔出了剑,严阵以待。
风声萧萧,拂过飒飒落叶,一支箭擦过了一片枯黄的叶子,钉在了马车上。马儿登时惊得扬起了前蹄,子桑立刻抓紧了缰绳,稳住了马车。谢朝和林绾绾等人迅速围在了马车周围,将马车内的容曦护得严严实实。
姜酒回头看了一眼马车,身侧的容肆忽然惊呼一声“小心”,手中的剑瞬间出鞘,为她挡住了那射来的第二支箭。
就在这时,几十名黑衣人从山腰上杀了下来,燃止他们也立刻做出了反应,拔剑与对方交手。山道上登时开始了一场激烈的搏斗,浓重的血腥味呛得马儿不安地踏着前蹄,哼哧哼哧地喘着。
容肆与燃止、子桑等人以马车为中心,手中的刀剑丝毫不留情,不一会儿,马车旁便躺了无数具尸体。但是他们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决心,越来越多的杀手从林间涌了出来,着实令他们招架不及。
姜酒利落地取下挂在马鞍上的长弓,搭箭,挽弓,一瞬即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瞬间便要了三个人的性命。
有人提剑向她砍来,姜酒那即将发出的箭也调转了方向,击中了背后偷袭之人,却也无法阻止那个拿着砍刀劈向马儿的刺客。
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嘶鸣,剧烈的疼痛让马儿陷入了狂躁之中,带着整辆马车疯狂地冲向山林。
马车内传来林月娘的尖叫声,其他人脸色皆是一变,容肆和燃止也毫不犹豫地冲过去,试图抓住缰绳,但如此大的冲击力和速度根本让他们控制不住,更别说身后的刺客追至,容肆的后背被划了一刀,燃止的肩膀也中了一箭,两人的力道一卸,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冲向半山腰。
姜酒回头一看,心脏都要骤停了。那马儿向前疯跑,车厢因为惯性已经甩到了山道边缘,车轮在崎岖不平的路面上滚动,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
那马车与她相隔甚远,她就算是插上翅膀也够不到。
索性一咬牙,姜酒挽弓射杀了那狂躁的马儿,马儿应声而倒,但马车还是向前滑行了一小段距离。车轮被卡在了山道的边缘,整个车厢都向外倾倒。
眼看着就要坠落山崖,一双手伸了过来,死死地抓住了车厢的木板,一只脚抵在了山道边缘的石头上,于千钧一发之际,稳住了马车。
血顺着秦砚的手臂往下滴落,巨大的拉扯力让他的脸色泛青泛红,额上青筋凸起,手臂上的血管亦是清晰可见。
容肆和燃止他们急速奔了过来,与他一起,把马车拽了回来。两个车轮稳稳地落在了山道里,里面的林月娘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