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看着他,那双阴鸷的眸子浮现了些许歉意。
“是谁?”余长初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徐忠还是一副宁死不说的态度,余长初恨不得拔剑将他大卸八块。
姜陵适时道:“堂妹,长初,既然他不肯说,不如便先把他关着,再慢慢拷打,总会问出幕后之人的。”
秦砚看了他一眼,道:“不肯说,杀了便是,还留着他的命做什么?”
“秦大人的话在理。”姜陵道:“只是我觉得,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活口,总得问出点有用的消息,如若不然,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秦砚还想说什么,姜酒打断了他。
“堂兄说的是,既然如此,便把他关起来吧。不过这军营人来人往的,怕是不太安全,不然,关在征北侯府的地牢如何?”
姜陵有些吃不准姜酒的态度,一时不敢答应。
“堂妹这就错了,若论安全,再没有比军营更安全的地方了。”
容肆温声道:“军营人多眼杂,确实不便。”
他们都这么说了,姜陵若是再拒绝,便显得有些心虚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等姜羡走了,秦砚才冷着脸问道:“你不是怀疑姜羡有鬼吗?还把人送到他手上。”
姜酒慢条斯理道:“不把鱼饵送上门去,怎么把大鱼钓上来?”
姜羡对徐忠尤为慎重,一路重兵护送,把人带回了征北侯府,还责令侍卫严加看守。
外面那么大的动静,苏胭不可能不知道,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发生了何事。
“还真是命大。”她冷嘲了一句,随即似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意。
暮色渐沉,一日的喧嚣停歇,入夜的征北侯府倒是显得格外安宁。
一队夜巡的侍卫走过,没注意到墙角处躲着的身影,猫着身子往地牢而去。
顾宁和子桑奉命盯着地牢入口,却见一名婢女提着食盒走上前,与那些看守的侍卫笑语几句,便将食盒内的酒菜分给众人。
不多时,那些侍卫便纷纷倒下,那婢女从他们身上搜出了钥匙,疾步走入了地牢。
顾宁欲动,却被子桑拦下,直到看到那婢女鬼鬼祟祟地扶着徐忠出来,两人才跟了过去。
等到换班的侍卫前来,看到这般景象,慌忙去向姜羡禀告。
姜羡为徐忠的事头疼了一晚上,正准备睡觉呢,谁曾想会突然出这种事。
姜酒把徐忠交给他,也不知是出于省事还是怀疑,反正绝对不是信任就是了。对姜羡来说,徐忠也是一块烫手山芋,尤其现在砸在他手里了,他不仅不能把人灭口了,还得好好护着。
本来想着,反正姜酒他们也待不久,等他们走了,他再来处置徐忠,不曾想人才到他手上就丢了。
他疾步往地牢而去,一边走一边斥责道:“到底怎么回事?人好好地关在地牢里,怎么会丢了?”
侍卫们低着头,匆匆跟在他身后,道:“已经查过了,说是……是苏姨娘的侍女送去了酒菜,那酒里下了迷药,他们一时不查,才中了招……”
姜羡猛地一顿,扭头目光阴鸷地看着他,随即脚步一转,往苏胭的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