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时领着他们到了驿馆,只是交代了一番,便客客气气地与容肆他们告辞了。
姜酒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道:“我总觉得傅寒时奇奇怪怪的。”
容肆瞥了一眼那些暗中盯着他们的宫人,低声道:“这里到处都是傅寒越的眼线,先进去再说。”
“她当真在城门口闹起来了?”
皇宫里,傅寒越衣衫不整地躺软塌上,左拥右抱,听着侍监的回报,眉头都皱起来了。
那侍监跪在地上,回道:“正是,若非安平王及时赶到,只怕那位曦华殿下都得动手了。”
安平王就是傅寒时,傅寒越看在他识时务的份上,没有动他,封了个毫无实权的王爷,也算是给自己留点好名声。
傅寒越冷笑一声,“那个女人一贯嚣张,没想到到了我朝云地界还不收敛!”
现在的他,可不是之前那个任她欺凌羞辱的朝云八皇子。更何况这里是朝云,是他傅寒越的天下,就是条龙,到这儿也得乖乖在他面前趴着。
想起姜酒那张令他垂涎三尺的脸,怀中的美人顿时索然无味。
傅寒越将美人推开,问道:“大幽国的人来了吗?”
“应该下午就能到澜京了。”
“很好。等他们也到了,就派人去驿馆传旨,就说晚上朕在皇宫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权恒他们果真在午后抵达了驿馆,送他们过来的仍是傅寒时,林绾绾忍不住说了句:“这位七皇子……哦,不是,这位安平王这么闲的吗?这种迎来送往的事也要他亲自来?”
姜酒啃着苹果,啧了啧嘴。
“哪里是他闲?分明是傅寒越故意羞辱他呢!”
朝云皇帝也生了不少儿子,而那些人,凡是对傅寒越有威胁的,或者跟他有仇的,全都被他以莫须有的罪名关了起来。只有傅寒时,现在还能顶着安平王的身份在京城里自在地游走,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姜酒眯着双眸,她若是想帮萧沉歌除掉傅寒越,傅寒时或许可以利用起来。
暮色渐沉,冷风呼啦啦地刮着,屋檐下悬挂的宫灯晃着昏黄的光,映得树影张牙舞爪。光亮的石板缝中留着残雪,在月色照耀下,更显纯净无暇。
歆安殿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舞姬长袖翻花,媚眼含羞,莲步响铃,那轻薄透明的纱裙之下,多的是引在场的男子窥探调笑的风景。
傅寒越今日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频频向坐在堂下的姜酒看去。
她生得是真的美。
小山眉,丹凤眼,微微上挑的眼角,妖媚勾人。一点琼鼻,朱唇含露,欺霜赛雪的肌肤莹莹如玉,橘黄色的暖灯映在她的脸侧,就连那勾起的嘴角,都是恰到好处的灵动。一颦一笑,一动一恼,皆是梦中春色。
傅寒越登时看痴了,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这般放肆的目光,容肆哪里察觉不到?
他抬眸,沉静无波的目光落在傅寒越身上,却裹着尖锐的利芒,刺得他浑身一激灵,慌乱中还打翻了酒盏。
新帝丑态百出,众位陪客的老臣纷纷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