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对皇宫的地形了如指掌,一行人踏着夜色,直奔地牢。
此时此刻,沈遇白正在研究一只偷吃了他的牢饭,倒地不醒的死老鼠。
十七站在地牢外,把饭菜往他面前推了推,声音冰冷。
“再不吃就冷了。”
“等等等等。”沈遇白头也不抬,“你说他们这是下了什么毒,这么猛烈,这是非要我死啊,那老不死的越来越阴毒了。”
十七不耐烦听他嘀嘀咕咕,“你吃不吃?”
沈遇白抬眼瞪他,“这是你跟救命恩人说话的态度吗?”
十七扭头不理他。
沈遇白拿起了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嘴里骂骂咧咧的。
“没良心!一个个都没良心!你没良心!姜酒没良心!权慎也没良心!”
十七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的咒骂,十分淡定,表情变都不变一下。
沈遇白也着实饿坏了,被关在这里一天一夜了,啥都不敢吃,幸好十七还记得他。
从他被权慎抓了过去,十七就一直在暗中跟着他,不过他也没本事从权慎手里把他救出去,他几次要逃走,都差点被权慎打断了腿。
沈遇白低头哼哧哼哧地喝着粥,还嫌这青菜粥太素了没放肉,又嫌弃鸡腿太小了不够他吃。十七翻了个白眼,现在都快没命活了,还嫌东嫌西的。
一顿风卷残云,沈遇白打了个饱嗝,这才有心情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皇上已经醒了,纵使三皇子为你求情,现在没有找到你不是凶手的证据,你估计还是在劫难逃。”
沈遇白一点也不紧张,哼了一声。
“谢祝那老东西,也就这点手段了。”
“我听三皇子的意思是,现在只有你戴罪立功,才能让皇上免了你的死罪。”
“戴罪立功?”他小命和自由都攥在别人手里,还能立什么功?
十七沉默了一下,才道:“长生蛊。”
权斯尧一直在找长生蛊,如果沈遇白能把长生蛊炼出来,权斯尧一高兴,他的小命定然就保住了。
沈遇白干脆往墙上一靠,抖着二郎腿。
“那还是等死吧。”
魂牵不好炼,况且还需要姜酒的血,就算能炼出来,沈遇白也绝对不会交出去。
当年权斯尧为了魂牵,一把火烧了苗疆,不知害死了多少苗疆百姓,这个仇他岂能忘记?
十七也不说了。
两人双双沉默,一个看着天,一个看着地,直到外面突然传来几道异常的声响,十七立马警戒起来,沈遇白也赶紧躲了进去。
“这是什么情况?”沈遇白颤着声,“该不会是那个老东西派人来杀我了吧?”
十七拔出了剑,侧身躲在墙后,神色紧绷。
“噤声。”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条狭长而昏暗的通道,人影晃动,脚步错落,分明不止一人朝他们袭来。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听着那脚步声逼近,突然从黑暗中窜出来朝对方袭击而去,两剑相击,鸣声刺耳,杀机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