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欣感慨道:“我要有这样的姑娘,能把排名贴脑门上。”
所以刘琼爱跟她说话,只觉得浑身都舒畅,说:“那一准更强。”
闻欣可没敢想,摸着肚子说:“还不知道哪天呢。”
刘琼掏心窝子说句话道:“我看你们现在条件也不错,是时候要一个,趁着年轻身体好,早生早恢复。”
其实闻欣才二十二,只是结婚快三年还没怀孕,看得旁人都心急起来。
她总不好把那点家底说得太清晰,说:“明年吧。”
刘琼也就不催,省得叫人讨厌,边看衣服边说:“不过你要怀上也不好上班。”
闻欣只是在虞万支面前撒娇有一套,实际上是个刚硬的人。
她道:“应该还好吧,我妈说她怀着我妹的时候还下地。”
这不是罕见事,在乡下实在是稀疏平常。
刘琼也是瞅着店里没人才道:“我看你们老板天天不在,这要挺个肚子还里里外外就一个人,怎么能行。”
闻欣还挺喜欢一个人的,尤其是店里重新装潢后,赶上七八月那会天气热,,门口贴上“内有空调”的字样后,那真叫客似云来。
本来是大家懒得逛街的季节,她一个月就挣六百,梦里都在数钞票。
不过刘琼的话也有道理,她若有所思道:“应该会再请个人。”
其实现在多少就有点忙不开,但她一心奔着钱,吴静才没提过。
刘琼也就不絮叨,挑件大红色的外套后付钱走。
闻欣在账本上记一笔,翻开请柬看时间,在心里把十二月十九号圈起来,才放下来没多久,又有人进来。
也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黄历,她在心里嘀咕着,招呼道:“梅姐。”
梅姐照例是寒暄几句,才说:“不好意思闻欣,我们打算换个地方住。”
得,要重新找租客,闻欣点头说:“行,什么时候搬我退钱给你。”
她不是平白爽快,实在是买房的时候人就住里面,一应家具都是人家添置的,加上屋况本来就有问题,自然没什么好交割的。
本来话到这儿也差不多,毕竟两个人平常不往来,但梅姐莫名扶着腰说:“主要是我男人怕我爬楼梯太辛苦。”
才四楼,有什么好辛苦的,闻欣还住八楼,到现在也两年了,但她又不是傻子,看人家的动作就知道,故意不接话,只说:“是挺辛苦的。”
梅姐不够尽兴,自己道:“其实才四个月,我没啥感觉,可能男孩子比较乖。”
闻欣嘴角抽抽说:“祝你早生贵子。”
她不重男轻女,只是觉得这样的人家里最好生男孩子,否则不被期待的那个女儿会过得太辛苦。
但这话落在梅姐耳里是阴阳怪气,有些同情道:“你也会有的。”
结婚三年,连个蛋都没有,要不是实在漂亮,只怕早被男人扫地出门。
一连两个人都在提孩子,闻欣一赌气,心想自己回去就怀一个,敷衍走她后开始盼下班。
等虞万支来接人下班,就觉得她今天眼睛格外的亮,说:“发财了?”
闻欣销量好的时候就高兴,可惜今天不是,挥挥请柬说:“还要破财呢。”
虞万支接过来看说:“是特意给你发的。”
闻欣还真没注意,仔细看名字,惊喜道:“我头回收到请柬。”
老家的规矩,未出嫁的姑娘不算一户,即使好朋友也只是口头邀请,可结婚的人是一家,哪怕有请柬也写的男人的名字,论起来她还是第一次收到给自己的。
虞万支心想一准是陈彩萍,对媒人的郑重之意尽显,换王东山的榆木脑袋压根想不出来。
他道:“上面有阖府统请,我沾光了。”
闻欣给他一肘子说:“你肯定也有。”
虞万支肯定有,不过说:“那我也要跟着你。”
他熟练地给店里关灯关门,两个人一齐往家里走。
闻欣才讲完“梅姐要退租”,他就说:“那套房子现在多少钱?”
又是一年的末尾,闻欣道:“好像要一万。”
掐来算去才买九个月,就涨一千块钱,可比存在银行划算很多。
虞万支琢磨着那点家底,进门后道:“咱们来盘盘账。”
闻欣还惦记着那事呢,瞪大眼睛看他 ,想想憋回来说:“行,盘吧。”
虞万支只觉得她笑得古怪,颇有些摸不着头脑,说:“怎么了?”
闻欣眼睛弯弯道:“要数钱,心情好。”
虞万支半信半疑,到底还是说:“那咱们现在有多少钱?”
这几个月加工坊的生意好,一个月进账有七八百,加上他轴承厂的工资还有闻欣的,扣去还贷和生活所需,现在居然还攒着三千一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