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春就心想,是不是这位公主知道了那晚闯入驿馆的是他们夫妻两。
荣铮很光棍地说,“知道了又如何,她还能拿我们怎么样?”
宝春想想也是,现如今,可是在大荣,在自家地盘,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这位北乌的公主有够胆大的,陪同来的只有一名侍女,别无他人,保镖姚战竟然没有随伺在旁。
不知道是这位胆大还是有恃无恐。
这点连宝春都不得不佩服。
毕竟,北乌和大荣那可是积怨甚深,死在北乌铁骑下的大荣人可不少,这位也不怕走在路上被人拿麻袋蒙了打死。
韩潇和侍女被领到了前厅。
“您先稍等,我这就去禀告王爷和王妃。”
“打扰了。”
王府的管事赵总管让人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客厅里只剩下主仆二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府规矩甚严,很少看到外面有人走动。
韩潇放下茶水,站起身,打量屋内的陈设。
这些年她没少研磨大荣的风土人情和文化,可以看出屋内的摆设看起来简单大方,可实际却是一墙一壁,一桌一椅都极为考究和有迹可循。
更不说那些名人字画和古董了。
这让韩潇很意外,镇荣王府可是统兵之家,不应该处处透着粗狂和力量么,可从一路走来的情形来看,倒更像是文人的府邸。
都说荣小王爷文韬武略鲜有人能比,看来传言不虚了。
韩潇看墙上挂着的画,侍女走上前说,“公主确定荣小王爷就是当年玉佩的主人?”
韩潇嗯了声,转身,抚摸了荷包里的玉,“虽已过去了八年,长相有些变化,可面貌轮廓却还记得,错不了。”
侍女感概了句,“原本觉得玉佩的主人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可也只是想大概是某大臣家的,却不曾想会是镇荣王府的小王爷。”
韩潇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水,“我也没想到,毕竟,当年也只是匆匆一面之缘,他和另外一名男子,闯进瘴气林中迷了路,我把他们领了出去,那人似乎生了病,急于离开,送了这玉佩作为答谢之礼,我追问他们,他们只告诉我来自大荣京城。”
她叹了口气,望向门外,“一晃八年过去了,我已不再是那个跟着师傅学艺的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而他也不再是当年的模样……”
时间为他去除了青涩,换上了成熟面容,光华潜隐,却更具灼灼。
唯一不变的是那身最明显的孤傲气质,只是那份孤傲却也好像不同以往,多了圆润,少了孤寂,多了人间烟火,少了无所畏惧。
侍女不满地撇了撇嘴,“亏的公主还时常想着,却不想他不但成亲生子,连见了面都没能认出公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