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张雄说的是义子,但都知道,宁国侯无子,这义子,跟亲儿子也差不了许多啊。
要说硬来,那宁国侯府对上平西王府,只怕当今圣上,得掂量掂量偏帮谁。
如此说来,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平西王君,之前,都是他们误会了!
一时间,现在说过沈北必定是杀人凶手的,一个个闭了嘴,表情都讳莫如深起来。
所有人都去看沈北,却见他听完了,上了马车,什么表情也看不到了。
倒是还有人追上来:诶,好歹也帮了忙,我这可是偷溜出刑部的,回去又要让父亲念叨,表兄,你可得帮我解释一下啊。
陈沛跟着也上了马车。
所有人只看着马车远去,而后,议论声一下子变大了。
要说这平西王君先前打杀府上奴才什么的事儿,都略有耳闻了,如今听着,好像不是传说中这么回事儿啊。
也有人道:那传闻中,王爷对王君也是一点儿都不好,那你看着,刚才王爷对王君,像是不好的意思?
这话说的所有人竟然无言以对,最终得出结论,传言不可信啊。
这事儿到了京兆府发出告示将整个案子前因后果描述了出来了,所有人才知道事情的经过,不少围观的人慢慢的将沈北这王君做的有点儿不同啊传了出去。
这人家杀上门去,他让人家报官,也不怕污了自己的名声,这是真的光明正大啊,也有人想着张雄之前喊的那句谁要是以后再敢说平西王君杀我兄弟,老子跟他没完。之后,慢慢的,外头倒渐渐传出沈北到底是平西王爷的王君,果真是大气的很,慢慢的,沈北还有了个贤王君的称号。
自然,这是后事,暂且不提。
此事之后,沈北依然如从前那样在王府呆着,至少,在旁人看来,沈北深居简出,与从前也没什么不一样。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到了月底,沈北越发忙了,正在这时候,浮玉却拿了一张拜帖递到沈北面前。
沈北看着那拜帖。
这拜帖做的十分别致,皮面都看着金贵,隐隐还能嗅到一股子香气,上头那字看着也颇好看,只不过,内容,就不怎么让人愉悦了。
沈北翻开这拜帖看了一眼,便抬眸看了一眼浮玉:湘君府上的宴请拜帖?
浮玉点点头:是湘君府上下人亲自送过来的,还特地交代了,湘君上回在宫宴时候得了王君的琴谱,一直研习,有些地方还不明白,请王君一定要去见一见。
这话说到这份上,就是这宴你不想来,也必须来的意思。
宫宴之上,这位湘君说话并不客气,说来也好笑,后来与郭湛偶遇在红楼,又遇湘君之子,对面也不算特别愉快,这一趟过去,被刁难,几乎都是可以想见的。
沈北勾了勾嘴唇:我若不去,只怕是他还真要派人来请,你去回他吧,就说我一定到。
浮玉听着欲言又止,最终到底还是出去了。
那边青柳却有些忍不住:这宴无好宴啊。
沈北看着青柳那担忧的模样道:那不去成吗?
青柳一时语塞:不去,自然也不成。
既然不成,那就干脆些吧。沈北不理这拜帖的事儿,自顾自又干起别的事儿来。
过了两天,这湘君的宴席如期而至,沈北由着青柳给他梳头,本也不打算打扮的多华丽,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沈北十分坦然的穿的十分朴素就出了门。
坐上了马车,一路到了湘君府前,沈北到的不算晚,但他到的时候,湘君府前已经停满了马车。
沈北看着挑了眉,到了湘君那宅邸门口,只见门房打着瞌睡,那哈欠正打了一半,看着沈北,他眼睛一瞪:这儿可是湘君府,今日可是湘君设宴的大日子,你什么身份,以为穿的好点儿就能进去吗?
青柳一听当下受不住了,指着那门房道:我们王君得了请柬才来参加湘君的宴席,你这是什么态度!
那门房听了青柳这话,半点儿不带怕的,他冷笑一声:王君?还得了请柬?但凡得了请柬的,谁不知道这宴席辰时就开始了!你自己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说谎也不打草稿!
宴席辰时就开始了?
青柳听着都懵了,他看着沈北:王君,请柬上分明写着午时。
那门房看着青柳一番做派嗤笑一声:别演了,你这做派,我早就看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小门小户,想要进湘君的宴席得湘君的青眼,便能在这京城公子圈里头脱颖而出,能嫁的如意郎君嘛,我告诉你,上回有个什么县丞的小儿子,不知好歹,上赶着巴结湘君,你知道什么后果吗?我劝你啊,别做美梦了。
青柳听得简直气的七窍生烟,帖子是湘君府发的,时辰也确实没弄错,可这门房一声声一句句的,显然是写帖子那人故意将时辰写错了,为的就是让沈北来这儿故意出丑来了。
王君!咱们走!不受这冤枉气!
然后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我道是谁,在我湘君府这么吵扰,原来是平西王君啊。
湘君缓缓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堆公子,显然,都是来赴宴的,也不知怎么,他就带着一群人走到门口来了,这要不是掐准了时间,过来看沈北笑话的都没有人信。
湘君看了一眼那门房:将人放进来吧,这位是平西王君,虽然说不常露面,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王君呢,不是你这奴才可以大呼小叫的,小心他回头打杀了你,你不知冲着谁哭去。
第129章 怼(二更)
那门房吓了一跳,他是湘君府的门房,这湘君府常办宴席的,这也有那不识好歹的公子哥儿借着宴席过来巴结人的,今日他看沈北错过了时辰,衣裳穿的也是半点儿不华丽,就将沈北当做是过来巴结湘君的公子哥儿了。
如今听湘君一说,他瞬间吓得跪下:王君饶命,王君饶命啊,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北看了那奴才一眼。
这时候有人说了一句:不过,若不是平西王君来的太晚了,而且穿成这样,这奴才,总不至于认错人吧?
这声音听着如何不耳熟,正是金钰。
金钰双手抱臂看着沈北:王君即便真是来赴宴的,这是看不起谁呢?穿成这样,太不尊重人了吧?
旁边一群公子这回算是回过味来了,这回湘君设宴,与他们这些人是没什么关系,主要,怕是冲着这位平西王君去的吧?
都是大家公子,多少也听说些传闻,先前说是平西王不喜爱这位王君,但是听说最近不知怎么,又好似挺喜爱的了,只是宫中那位太君,听着一直不是很喜欢。
毕竟,谁都知道,这平西王府中,那侧君公子,都是太君赏的,要说太君喜欢这位王君,那才出了鬼了。
这人嘛,总有一日会老的,没听说哪个正房大郎君能一直长宠不衰的,到底还是抓紧府上权势生下孩子比较重要一些,如今这沈北一,在王府没有权势,都是侧君掌权,二,他也没有孩子,这入府一年了都没有孩子,总的来说,这位王君,就是让人尊敬不起来的。
偏偏这时候有人说了一句:王君只是穿的朴素一些这本没什么的,只是略微迟一些,这下人也没什么错,王君就饶恕他吧。
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有过两面之缘的顾候家公子,顾淮。
旁边有人道:顾公子你这时候就不要为平西王君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