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这事儿也就这样了,浮玉与竹柳还真就动手了,两人私下在侧君的膳食中下了点儿巴豆,当天夜里,侧君就在茅房没有出来,整个人拉的几乎虚脱!
侧君那儿的冬儿去请红卯查,红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什么也没查到。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沈北当然不在意这件事情,他眼下心思都放在集资上头,盘算着秦楼进出账目,还有眼下的时局,适当对秦楼做一些调整,王府呆的不方便,他需要经常与他人在外头会面,因此这密道就用上了。
沈北这一忙,府上的人便都觉得王君十分深居简出起来,也有说,自从这王君暗中害侧君的消息一传出去,王君就躲着不敢出门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这下药的事情,隔了个把月,随着沈北的深居简出,虽说王君这下药的罪名到底在人心中坐实了。
但是王爷一连一个月,一回也没有去找过侧君,反而都与王君在南院,要说先前,这府上侧君公子还有些存在感,这一个月,简直是府上的除了王君,其他都成了摆设。
府上的人越发不敢怠慢王君。
这一日风和日丽,天气很好。
近来京城声名鹊起的秦楼之中,有一个房间,特地被空了出来。
今日的秦楼来往的人一样很多,但是如果有人刻意去注意的话,就会发现,今日秦楼来的商人比往常多了,那些人三三两两结伴的有,独自一个人来的也有,三三两两结伴的,时不时还会议论一些东西。
与其他商人碰面之后,都是心照不宣的看对方一眼,有胆子小点儿的,也会拉着旁边的人再三确认:这些都是拿了请柬过来的?今日这一场宴席,这位红楼的楼主到底请了多少人?
旁边的人小声说:城东一整条街,只怕是都请过来了吧?
可我听说这位红楼楼主与百户商会的不对付,那今日来的人里头,不是还有商会的人吗?
谁知道呢,且走且看吧。
苏木青看着手里那拜帖挑眉,听着旁边那些人的话,他自个儿觉得颇有意思,不是旁边这些人有意思,而是这发请柬的人有意思。
苏木青这人,身为小王爷,却混迹在商场,主要也是为了维持王府的门面,都知道小王爷读书是真不成,因此做官是指望不上了,但是家里一大家子毕竟都要张嘴吃饭,于是这担子还得苏木青自己挑起来。
苏木青接到这请柬没别的什么理由,那是因为,他本身就在红楼做排队的生意,红楼挂出但凡商贩登记名录之后用餐能得多少优惠,他立刻就去登记了,而后今日,他便也在受邀之列。
等入了秦楼,那秦楼门口一个小二在那儿检查他们的请柬,一边检查一把说:得了贵人吩咐,凡是手里拿着请柬的,请上七楼,那边有专门替诸位引路的人,待小的检查过各位手中的请柬,就可以上去了。
苏木青将请柬递上去,跟着人上去,他对这秦楼挺熟悉的,但是他可从未上过七楼,因为这七楼,据说从不对外开放啊。
苏木青想着笑了笑,一路到了七楼,那小二对着他们这些人说:诸位请进,楼主正在里头等诸位。
秦楼楼主,这位近日在京城中传的风生水起的人,不少人都好奇过他的面容。
苏木青也好奇,他在这秦楼赚了不少银子,可一次都没有见过楼主。
他第一时间视线便落到一个人身上,只见这人居然是个哥儿,年纪看着还不大,轻纱覆面,看不太清楚样貌,但一双眼睛长得倒是极好,苏木青看的挑眉,没有多看。
这时候,他尚且想不到,这人,以后能让他为之出生入死,连命都不要。
第140章 规划(一更)
苏木青看着这里头布局,好长一张桌子,这哥儿坐在首座上,他们一进来,便有人招待他们。
请诸位按照请柬上写的就坐。
苏木青低头看看这请柬上还写了号,他那张上写了七,于是他走到七号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旁边还有几个人,苏木青在外头打交道的多,人认识的也多,这里大半的人,他都知道对方来历,至于他不知道来历的,要不就是太神秘,要不就是没有知道的价值。
显然,在场出来的,属于后者,大概唯有首座上那位,属于前者。
这前者,当然就是沈北。
他今天换了身平时不穿的衣裳,也换了张脸,坐在这特地搞出来的类似现代办公室的地方,还真能找回点儿当时的感觉,当然,上辈子那群人看着他一个个鹌鹑似得,这辈子这群人如今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就坐着,等着人缓缓坐满,当然,也有没坐人的凳子,他手一挥,旁边立刻有人送上一支香来。
那香就点在所有人面前,之后陆陆续续也来过两个人,苏木青看着那香,倒是懂了意思,他看看在场还有几个座位,其实其他的都还好,不过首座之下,还有两个位置空着。
依着苏木青的了解,这越是靠前的位置,大抵,地位也就越高一些,虽然不知道这楼主是根据什么来排出眼下的作为次第来的,但是没一会儿,这坐下的人心里都有数了。
坐在前头的不算骄傲,毕竟,这人家排的,没什么意思,坐在后头的,心里可就有些不好受了。
这座次安排的,这不明摆着看不起人嘛。
尤其是坐在最后那两个位置上的,面对其他人若有若无的视线,简直心里头不爽的很。
但毕竟也摸不准这楼主到底是想做什么,总归来都来了,也得看个子丑寅卯出来,否则这一趟就算白来的。
那香不高,很快一炷香就剩一点点,在场的还剩下五个座位,其中两个在靠近首座,还有三个在中间,沈北看着那香缓缓的烧,直到最后一点香燃尽,他道:关门吧,通知下面的人,不必放人进来了。
旁边那下人立刻就去,正在这时候,一个人缓缓上来,那人在门口看着里面一堆人:我这是,来晚了?
沈北双手撑着下巴,淡淡道:是,你来晚了,所以也不必来了。
这人本就是随口说一声,没想到沈北这一句,他接下来那句话都接不上来,瞬间面色一黑:你说什么?
沈北指了指面前那一炷香:在座的诸位方才都是看着这支香点上的,所有人都是按着请柬上的时间来的,我这人,向来讨厌不守时的人,但今日是咱们第一回 正式见面,因此,这一柱香,是我给平日不太守时的人的一个标准,大多数人都来了,我再点上,你比大部分人都晚了一炷香。
这人道:晚了一炷香又怎么了?
沈北幽幽道:你没听清楚我这话的重点吗?我说,我向来讨厌不守时的人,而你,没有守时,所以,眼下,这儿,不欢迎你。
你!这人当然是看到请柬上的时辰的: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沈北道:我知道,锦文布行如今的大掌柜,周瑾。
周瑾还当沈北真不知道,结果他一下子就报出他的名字来,周瑾瞬间火了: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还敢对我这么说话!
沈北却摆摆手,没有接他的话:还不快去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