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不是头一回听到这话,也不是头一回感觉萧长平这种类似小孩儿守着自己心爱玩具的心思有些幼稚,但萧长平伺候起他来,倒是不予余力。
穿好了衣裳,沈北才知道竹柳被红卯拉着不许进门,便退而求其次,给他准备吃食去了。
洗漱完了便准备用早膳,先前事儿多,如今奔着看病来的,走之前,能交代的事儿都交代了,突发事情要怎么处理,他也交代了,说是看病,眼下这病也不打算好好看了,便颇有点儿出来游玩的意思,倒是萧长平,为了离京,毕竟还担着个巡行的任务。
等用完了膳,萧长平却道:难得无事,今日天气尚好,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你闲了?沈北问。
萧长平看着他:我与你好似没有这样好好两个人出去玩儿过,寻常夫夫,大抵是应该出去玩玩儿的?
萧长平心里本确实是想着给沈北治病的,如今这病,显然是急事缓办了,倒让萧长平起了另外一个心思来。
说来他与沈北,也实在是有些忙碌,他忙,沈北也忙,两个都十分忙的人,纵然是府上的时候常常在一起,可在一起,除了一起吃饭,便是一起睡觉,这日子,总归是差了一些,而且这不是吃饭就是睡觉,这说的难听一些,倒好似沈北是他养的什么小情儿似得。
当然可能在沈北心里,怕是他是他的小情儿吧?
这个暂且不计较,萧长平心里有了些情情爱爱的思维之后,如今难得有了些空闲,思维,不免有些发散。
沈北却问:你那好弟弟呢?
这话仿佛在问他在外头的情人似得,要不是萧长平知道沈北说的是萧长策,只怕真要误会。
萧长平听着不由侃道:阿北你这么问,倒似吃我与长策的醋一般,莫非是怪我一路上与他在一起的时间多,与你在一起的时间少?说起这个,他可要喊冤:分明是我看你一路舟车劳顿,不忍晚上折腾你,这才每每与长策多待一些时候。
沈北听到这里冷笑一番:王爷此话说的好风流。
萧长平知他向来骄傲的很,这话说的当他是个不知事的小夫郎似得,只怕他是有些恼了,毕竟心知肚明,立刻哄了:是我说错了,请王君原谅则个?
你这嘴,倒是快。沈北没心思与他多计较这个。
萧长平知他也不是个小气人,此事便这样揭过了。
青州繁华,比之京城也是不遑多让,此事也是行商聚集之地,大街上吆喝的卖货的络绎不绝,那卖货郎见多识广,眼睛也毒,知这青州眼下这个时节多的是小夫夫出来游玩的,毕竟北方天气冷的很,青州眼下还比较暖和。
今日天气好,不少小夫夫都出来玩儿,尤其这花神节到了,玩儿的人越发多了,赶着这个时节,正好发一笔。
他卖的是面具,正看着穿着一青一紫衣裳的两位缓缓走来,气度好的他见过不少,这与人群都有些格格不入的,真还是头一回见,他看的眼睛一亮,驾着他那个挂着面具的架子凑上去:两位,可要买面具啊?今日可是此地花神节,与亲爱之人一起放花灯,两人便能长长久久白头到老的。
沈北听着挑眉,他没说话,萧长平素来也不信这些,但是这人有了喜欢的人,对这些个形式上的东西,总归多在意一些,回头看一眼沈北便知他不感兴趣,正要拉着人道不必,结果那卖货的一看萧长平那意图,立刻加了一句:这位爷的夫郎长得这般好看,这花神节上寻单身公子的也是不少,还是买一个戴上吧,免得让人觊觎。
萧长平立刻掏了荷包。
卖货郎卖出两个面具,喜滋滋的说了一堆吉祥话。
沈北看着萧长平手里那两个面具:你这叫冲动消费你知道吗?
萧长平听着哭笑不得,他倒不知道冲动消费是什么,不过:他说的有道理,今日既然有什么花神节,看一看也是好的,左右我也不太乐意别人看了你的去,阿北长得这样好,戴上这面具,我才安心。
易容不是更安心?
萧长平道:你素日里擦脂抹粉都不乐意的人,顶着那易容的面目,怪闷的,若非不得已,你也不乐意去这样折腾,还是戴面具方便,你说是不是?顿了顿他又道:左右,也是我给你买的,给个面子,带一带?
这最后一句,竟然是哄着他戴的,沈北挑眉:行啊,那你也给我个面子,我给你那副镯子,日后戴了,不许摘。
萧长平哭笑不得,也不知沈北这心里又想什么坏,他摇了摇头:应你就是了。而后将那面具递到沈北面前。
沈北接过:你这可不是什么公平的买卖。为了让他戴一天面具,这镯子戴上了日后都不需摘,这价格,可不对等。
萧长平道:便是不为这面具,难得见你这么喜欢,想我戴镯子,我为了戴了,倒也没什么。
至于这镯子到底有什么用,平日在外头,拿广袖遮着,自然没人瞧见,至于入了房嘛,萧长平眼下对沈北标准越发低了,只觉得他若要这么玩儿,总归也不是不行,便顺着他去好了。
萧长平这心思一转,底线又低了不少。
买是买了,不过眼下街上也没人戴,看着还得到晚上这花神节才真开始。
萧长平道:来的倒也巧,还能赶上这种时候,这儿天气也暖和,昨夜你也睡的不错,在这儿调理身子呆上一个月,那会儿京城应该就不那么冷了。
两人这么站着,神情看着亲昵,萧长平这身形与沈北正是相得益彰,好看的人,总是多惹人看,眼下路过的,或多或少,都要多看他们两眼。
萧长平本是随口说的,可这会儿见有人明晃晃的看沈北,他是真有些不乐意,不由蹙了眉,回头揽着沈北的腰。
沈北可不喜欢这种当街仿佛被当成什么禁脔的举动,正看萧长平一眼让他放手,萧长平却道:好叫他们知道你是有夫君的,免得生了什么不该生的心思,而且这街上人多,若是磕着碰着了,也不好。
沈北便知他是不打算放手了,扯了扯嘴角:我这人是豆腐做的?碰着便能碎了?
萧长平听他这一句,便知他也不介意了,但也想起什么,凑到沈北耳边道:你肤色赛雪,吹弹可破,豆腐怎么与你比?
沈北挑眉,行吧,萧长平这骚话多了,他懒得与他侃了。
两人走走停停,周围竟然多了许多小食摊,上头居然还打着红楼的标记,萧长平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看着上头真印着红楼二字,他不由挑眉:怎么这儿也有红楼?
沈北淡淡道:嗯,动作倒是挺快的。
萧长平听他这话的意思,便是他已然知道沈北这做生意的动静很大,也没想到,这青州距离京城这么远的距离,他竟然在这儿还能有产业?
萧长平看着沈北不由自主问:当初你说要本王入股,如今看来,竟然是本王占了个大便宜?
沈北道:自然是,王爷没有偶尔查一查王府的账房吗?
萧长平哭笑不得:从前本王便没有查过,后来交给红卯了,这奴才莫非胆肥了,从你那儿克扣了银钱不告诉本王?
沈北道:只怕是,他不敢告诉王爷。
萧长平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沈北说起这个,竟然是勾了勾嘴唇,他看着萧长平:因为王府如今,实在是没钱了。
第219章 若寐(二更)
你这话说什么意思?萧长平倒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