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但见萧长平放下了手回头看了红卯一眼:何事?
!!红卯只觉有些不对,赶忙道:没事没事。
却见萧长平没有要回房的意思,红卯不由多嘴一句:王爷这会儿,不去陪着王君?
白天看着还如胶似漆的样子,这会儿,俩人不在房中你侬我侬,在这儿赏月吗?
这月亮哪儿有自家夫郎好看。
红卯反正觉得不是很懂王爷。
萧长平听着这一句面色却更难看:本王为何要去陪着他?
红卯心里一咯噔,怎么?又闹腾了?
他才觉得松口气没有多久,王爷与王君这是又怎么了?
红卯颇有种操碎心的感觉,想着,不会是王爷与王君有什么误会吧?
正要开口,便见萧长平瞪了他一眼:此前你也伺候过王君?
??红卯一下子没有明白:奴才是奴才,伺候王君,也是分内之事啊。
萧长平嗤笑一声:好啊,莫怪你从前总在本王面前说他的好话,莫非是被他柔语几句,就忽悠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奴才了不成?
!!红卯突然算是反应过来了,他心里大喊冤枉啊:这奴才与王君可是清清白白的,王爷不要误会啊!王君那脾气,王爷您也是知道的,他为王爷千里奔赴,心中哪儿还有别人,只有王爷啊,奴才在王君眼里,那就是个奴才,什么都不是啊!
这王爷要吃醋,竟然吃到他头上来了?
也是他刚才明白的太晚了,还好眼下解释了,否则还不知道要被王爷误会成什么样。
仔细想想,之前王爷连竹柳的醋都吃,眼下吃他的醋,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红卯都一次觉得王爷这心真是似海深呐,这一时不慎竟然就被王爷打上情敌的称号了,但是方才看王爷那样子,以及态度,莫非在他之前,王爷是瞧见王君与什么别的人?
红卯不知道自己真相了。
可他这会儿自保尚且艰难,当然不会去给萧长平当这个知心和事老,毕竟,他才被萧长平嫌弃说了王君太多好话不是?
萧长平听着红卯这么说,心里却是半点儿没舒坦,毕竟他方才也不是真的要冲着红卯去,硬要说,红卯不过是被连累了。
半点不想回房,可想想,他不回房做什么?怕了沈北不成?他让他冷静,他还真寻个清静地方就不去打扰他?
他为何要听沈北的话?
于是索性便回去了,这一回去,就见沈北已然在床上闭目养神了。
沈北躺着一派悠然,萧长平心里看的怎么就这么咬牙切齿?
他在外头怒火中烧,他在这屋里闭目养神?
当下走上去捏住沈北的双肩。
沈北睁开眼来。
萧长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这会儿冲着他吼吗?他没有这么没品。
于是这肩膀是捏住了,但是一时间哑口无言,气氛竟然是尴尬起来了。
我方才不过是被虫子迷了眼睛。
竟然是沈北先开了口。
他平时不与人做什么解释,但毕竟,萧长平眼下在心里占了点特殊,解释一句,倒也无妨。
萧长平愣了愣,心里那点儿火苗仿佛被水扑灭了似得,沈北的性子,他虽然眼下还没有摸透,没有失忆前了解的清楚,但总归,也知道他不屑在这种事情上头说谎。
所以之前,是他被虫子迷了眼睛,而那个肖庭的举动,是在:他在帮你吹眼睛吗?
自然是,不然你以为他在做什么?沈北那一双眼睛坦坦荡荡看着萧长平。
萧长平看着沈北眸中的自己,不知怎么无措了一下,这误会没解开,心里头有气,这会儿沈北这么一说,萧长平想着先前沈北说他吃醋
如今哪儿能不承认?
这就是吃醋啊。
是气不过自己让沈北一撩便着魔似得上了钩,沈北却游刃有余。
萧长平不是个蠢人,这会儿一反应过来,便知是自己心里作祟,而且,先前模样极其幼稚。
这会儿让沈北这么看着,他有点儿不能直视沈北眸中的自己,本就捏着沈北的双肩,这会儿冲着他抱过去了,将人抱在怀里一些:你让我失了素日里的敏锐了。
沈北听着萧长平这样说淡淡的道:冷静完了才觉得自己方才做的不对?萧长平,我可不喜欢别人误会我的。
萧长平心头一跳,总觉得沈北说这话有要与他疏远的意思,他蓦地慌了一下:以后再不会了。
沈北淡淡道:最好是不会。
萧长平心头略显无奈,沈北这脾气,也是不好惹,可还能如何?偏偏他眼下虽然不太想承认自己对沈北似乎上了心,心头单单想着沈北是他的王君,便十分窃喜了。
这一夜虽然有些起伏,但总归是安稳了,两人入睡的时候,没有想到不远处一个下人看着那灭了的蜡烛缓缓到了肖庭的房中,将方才听到的一一告诉的肖庭。
肖庭挥手让人退下,眼眸低垂,脑子里却想着方才沈北被虫子迷了眼睛,颤抖着睫毛,任由他吹着他的眼睛的样子。
当时他那么乖巧,那么,惹人怜爱。
平西王,为何没有这样安分的在边关死去呢?这样,我也就不用再安排除掉你了啊。
幽暗的房中,肖庭的声音很轻,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第二日一早,红卯还有点儿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伺候,便听着自家王爷喊他,他进去,也不敢往沈北那儿看,只觉气氛好似还行?
红卯笨手笨脚的,还是我替你束发好了。
红卯:???
怎么的,他伺候王爷这么些年,到了今天王爷才嫌弃他笨手笨脚了?
只见萧长平在沈北身后,掬起沈北一缕发,面上甚至带着点儿虔诚,拿着梳子,替沈北梳起头来。
这画面,先前萧长平没有失忆的时候,红卯是常常能够看到的,后来王爷失忆,与王君的关系也变了,便没有看到,万万没想到,这才多久,王君居然又将王爷调教成这样?
等一下,他为什么要用调教这个词?
红卯低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想什么。
等萧长平帮沈北束发完毕了,看着旁边站着的红卯,多少,有些不自在的,毕竟,他一个做主子的,当着奴才的面这么伺候沈北,可看着沈北乖乖坐着任由他摆弄头发的样子,实在是十分乖巧。
前几日,红卯同他说他从前爱伺候沈北,他心里不相信,可这会儿,他却是信了。
伺候沈北,并不会让他觉得耻辱,想的明白一些,沈北是他的王君,寻常夫夫若是恩爱,这房中夫君伺候夫郎梳头更衣,那便是房中乐趣,与耻辱二字,着实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