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1 / 2)
两具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尸体,身上也早就没有了温度,谁能相信他们就是前几天还仍在人世间的追风和如烟?
更叫苏锦绣如何能够相信,面前这个血肉模糊,衣衫破旧染血的人是那个不久前还趴在她肚子上说要替她的孩子取名字的人。
她认识如烟,就好像还在眼前,只是这余生的誓约怎会如此短暂?短暂地叫她没有反应过来,她却已经先她而去。
脸上好湿,是下雨了么?
苏锦绣抬头仰望天空,这无边无际万里无云的晴朗碧空……
“追……风?如烟!”惊月在看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就已经泣不成声。
夜雨将头瞥过一边,梧桐沉默地流泪,他的双手紧握,用力在压抑着什么。
追风死了,这个对于他们三个来说好像亦兄亦长的人死了……死了,就代表再也不存在这个世界上,再看不见他踩竹间而起,快得像一道风。
他是他们四个人里面最早跟随主子的人,他们三个被主子带回来之后就由追风来管教。
他长主子两岁,长梧桐三岁,夜雨四岁,惊月四岁。他教他们武功,教他们读书,他在主子这里学到了什么他都不遗余力地全部都教给他们。闯祸了,他会兜着,虽然他话不多,却让他们三个最安心。他把他们每一个人的生辰都记在心头,每年生辰都会准时送上礼物,他把他们当做是自己的亲人。
“不许哭,追风教过你们忘记了么?”凌宣沉声道,殊不知他的声音也早已经嘶哑。
他说,不要哭,再痛再累都不要哭,因为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痛的永远是自己,只有想着怎么将剩下来的事情做的最好才算得上不辜负。
“是,主子,属下知错了!”梧桐擦干眼泪,“我们一定不会辜负大哥的教诲!无论是谁,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抓他回来跪在大哥面前认错!”
“大哥!”惊月,夜雨也喊了一声,发自肺腑,真心实意,没有追风作为前缀,仅仅只有大哥二字!
谁说没有血缘关系就一定不亲,在他们心里追风早就如同他们的亲生哥哥一样!
“主子,找到了追风堂主的佩剑。”暗卫从悬崖边上的一处草丛里找到了佩剑。
凌宣接过佩剑,这把佩剑还完好无损,只是精致的剑身上早已经血迹斑斑。
他还记得这把佩剑是当年娘亲送给追风的,祖父家有两把宝剑,一把娘亲给了他,另一把便给了追风。
这么多年,无论出任务多少次,这把佩剑都不曾离过他的身边。他不舍的这把剑有任何的损伤,记得有一次底下的暗卫不小心将墨水泼到了剑伤,一向沉着温和的追风当场发飙。
他笑他说他大惊小怪,只是追风却摇了摇头苦笑道:“主子何苦笑我,你不也是如此么?这是唯一的纪念了。”
追风陪了他多少年了,从孩童到少年,再到如今岁月已经逐渐爬上了墙头,他还以为能一直走下去。
他最信任的兄弟,从小陪伴的兄弟,今日……没有了。
他多想哭,可是偏偏他和追风一样都不喜欢眼泪。
静静地擦拭好佩剑,凌宣将佩剑放到了自己的腰间。他转过身,还是有一颗不受控制地眼泪划过他的脸颊,带着滚烫的温度。
“追风,如烟,朕来接你们回家了。”
“主子……那大哥和如烟姑娘的墓地?”
现在天气虽然很凉,但是尸体却禁不住多放点,为了不让他们两个的尸体再受损,梧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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