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勾人而非有意的人最可恶。”虞欢在他耳尖轻轻一咬,“你便是这世上最可恶的男人。”
齐岷耳尖发烫,那温度一径蔓延至脖颈,他想起上次她在观海园密道里撩拨他的情形,道:“所以呢?”
虞欢道:“所以,我要来惩罚你了。”
垂在脚踏处的床帐又开始飘动,有衣裤一件件被扔出来,散落一地,虞欢压着齐岷,在黑暗里描摹他的轮廓。
齐岷仰起脸庞,下颔至脖颈的线条像黑夜里绵延的山川,虞欢伏下来,歪头亲上去,齐岷趁势伸手去她后背,勾开那根细绳。
齐岷用手拢住,虞欢深吸一气,撑起来,往上一挪。
馨香袭入心脾,是比栀子花更浓烈、更诱人的蚀骨香,齐岷凝视着那芳香的来源,启唇攀上咫尺间的雪峰,咬上峰尖。
虞欢没忍住,咬住嘴唇,想要逃开,后腰早被齐岷钳住,低头看时,入目是昏昧夜色里,齐岷压满渴念的、锐亮的眼。
“不许看我。”虞欢忽然脸红,娇声呵斥。
齐岷眼底融开一丝笑意,放开她,虞欢趁势逃下来,被齐岷反手抓住。
“跑什么?不是要罚我?”
虞欢被拽回齐岷身上,手攀在他肩头,齐岷坐在床中央,唇凑过来,压低声道:“叫了他多少声‘哥哥’?”
虞欢一下听出那话里压抑多时的醋意,心尖发颤。
“没数。”
“叫回来。”齐岷不容置喙。
虞欢陷在他的攻势里,不甘道:“是……是我罚你。”
“嗯。”齐岷握着她后腰的手不动,然而床幔抖动不停,“罚我听你叫‘哥哥’。”
虞欢不记得这天夜里自己喊了多少声“哥哥”,从“齐哥哥”到“岷哥哥”,再到“映浦哥哥”、“指挥使哥哥”,越叫得勤,那人越攻得狠,最后,已弄得她声不成声,调不成调。
次日醒来,窗外天光大亮,虞欢伸手撩开床幔,想喊春白,刚发出一个“春”,就被自己沙哑的喉咙吓了一跳。
“……”
齐岷这坏种。
虞欢腹诽,想起齐岷昨天夜里那坏样,又忍不住羞红脸颊,心旌神动。
又勾人又坏的男人,更可恶了。
虞欢抬手敲打床柱,半晌,可算唤来春白。
齐岷昨夜来过的事,春白至今不知,进来后,便先挂起床帐,正要问虞欢怎么今日格外贪睡,看见她时,大吃一惊。
“小姐,您……”
虞欢坐在床上,被褥已掀,并不遮掩,见春白瞪着杏眼半晌不动,便道:“很好看?”
春白忙收回目光,摇头,又换成点头,最后依旧摇头,满脑海全是那一片暧昧至极的风景,耳朵发热。
虞欢笑,不难为她,道:“黏糊糊的,服侍我沐浴吧。”
皇帝昨夜遇刺,今日必然是忙碌的一天,虞欢猜测齐岷大概会下令赶回威家处理后面的事,没有沐浴太久。
换衣服时,春白目光略过虞欢身上的那些痕迹,越看越感觉有点触目惊心,忍不住关心道:“小姐,疼吗?”
“不疼。”虞欢拢上立领比甲,系上领口盘口,“很快活。”
“……”春白皱眉,半信半疑。
虞欢看过来:“等辛益给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春白大惊,脸爆红:“小姐说什么呢?!”
虞欢不多言,笑着走了。
巳时,外面果然传来军令,要求众人立刻集合园林外,原路返回威府。
虞欢坐在镜台前,坚持不懈地用胭脂粉往眼睑底下扑,迟迟不肯动身。
春白杵在一旁,嘟囔道:“回回都是折腾大半夜,小姐再这样放纵下去,小心以后黑眼圈三指宽,遮都遮不住。”
虞欢瞪来一眼,春白讪讪住口。
巳时二刻,虞欢、春白二人收拾妥当,抵达园林前,登上马车。
齐岷人还没来,想是在忙着正事,虞欢想起昨天夜里二人那么疯狂,差不多快天亮都没睡,不由有点担忧齐岷精神不济。
毕竟自己多睡了近两个时辰,醒来眼圈底下都泛着一层青,何况他还比自己年长三岁呢。
正琢磨着,便看见园林大门内走来一行人,当首的是愁容满脸的威少平,后面跟着辛益,再往后则是齐岷。
齐岷换回了指挥使的赭红飞鱼服,腰佩绣春刀,头戴乌纱冠,棱角分明的脸庞映着秋日,剑眉凤目,挺鼻朱唇,竟是说不出的丰神飘洒,器宇轩昂。
威少平哆哆嗦嗦地走至马车前,要登车时,又回头来看齐岷:“齐大人,今日这……”
“齐某说了,剩余事务回贵府再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