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力作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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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讲究孝道辈分, 别看魏国公孙子都有了, 可放在这一屋子的老头面前还是稍显年轻了一些。

魏国公骑虎难下, 一方面埋怨妹妹自作主张,与二房串通一气,背着他找了贺家族老过来, 逼着他表态。

另一方面他也不满贺惜朝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个祖父, 哪怕做个样子,走个形式,最终依旧被英王拒绝也是好的。

魏国公想到这里回头看了贺祥一眼。

多年主仆, 贺祥心领神会,悄悄地退了下去。

按照贺惜朝的习惯, 越是面临大事,他越是淡定。回院子得洗漱一番,换身衣裳, 穿戴齐整,拿出最好的状态, 方才不慌不忙地到达战场……不是, 见人。

贺祥一把年纪,算着时间, 跑的飞快,一路直奔安云轩。

进了院子他一眼就看到门口的阿福,心里一喜, 果然!

“祥叔, 您怎么来了?”阿福纳闷道。

贺祥喘了口粗气, 问:“少爷呢?”

“里头换衣裳呢,怎么,祠堂那边都等不及了?”

“唉,等不及也得等,这次……难办喽。”贺祥叹了一声,然后道,“快,通禀一声,老奴要见少爷。”

贺惜朝在夏荷的服侍下,洗了脸,换了一身外裳。

贺祥进来的时候就见贺惜朝坐在镜子前,夏荷正给他重新梳头。

听到身后脚步声,贺惜朝也没回头看,只是淡淡地问道:“祖父顶不住压力了?”

“什么都瞒不过惜朝少爷。”贺祥赶紧赔笑道,“族里几位辈分最高的太爷,叔老爷都到了,国公爷虽然一直为少爷说话,可您也知道,这关系到贺家利益,实在说不动啊!”

贺惜朝闻言嗤笑一声:“一群蛀虫。”

贺祥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不敢跟贺惜朝这样直接说出来,便道:“少爷说的有理,可毕竟族老们人多势众,就是国公爷也得退让一步,您看……”

“有话就直说,这个时候还吞吞吐吐的,不着急啊?”

贺祥讪笑着说:“着急着急。”

夏荷将一枚玉簪插.入玉冠,便梳好了头。贺惜朝对着镜子里的人侧了侧脸,表示满意。

贺祥赞叹道:“瞧少爷这周身气度,放眼京城谁家公子比得上,如此镇定一看就知道是干大事的人,怪道国公爷如此器重呢!”

贺惜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贺祥觉得这好话说得差不多,便斟酌着语气道:“少爷,国公爷的意思,咱们府里的事,就自己解决,先将这些族老们打发回去再说。所以……少爷您看能不能先妥协一下,国公爷说了,只要您答应让英王见诸位大人一面,走个形式,给外人看看,就当成全了国公爷的脸面,让他老人家有个台阶下,后面成不成跟您无关,您觉得行不行?”

贺祥真觉得魏国公不容易,哪家当祖父的这么低声下气地求着孙子给脸。

贺惜朝起身,夏荷最后给他整理袖子衣襟上的褶皱,理平衣摆,一切稳妥之后他才转过来说:“我知道了,你去吧。”

“那少爷可是答应了?”贺祥追问了一句。

贺惜朝笑了笑。

贺祥心里顿时放下一块石头:“多谢少爷。”

说完又快步地离开,去复命了。

贺祥拼了老命一去一回,不过总算给魏国公带来了好消息:“您放心,惜朝少爷会顾全大局。”

看着贺祥凑在魏国公耳边说话,贺明睿皱了皱眉。

这时,一位旁系当家说:“不是说来了吗,怎么到现在都没人影,国公爷,您这孙子排场可不是一般的大,让这么多族亲长辈都等着他?”

魏国公喝了口茶,淡淡道:“不是什么人都无所事事的。”

这人顿时被噎了一下,然而见魏国公冷淡,却不敢再说什么。

他也就仗着族老都在能发句牢骚,否则在魏国公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然后贺惜朝终于姗姗来了。

贺惜朝对贺家一族没有任何好感,但是面上还是彬彬有礼。

魏国公心里有底之后,便直接道:“衙门里都是事,便不多耽搁了。惜朝,这么多族叔在,你便给老夫一句准话,去一趟英王府,递个消息,请英王殿下见我等一面,也算是你为贺家做的一份努力了。”

魏国公说着,看向这里辈分最高的贺三太爷:“三叔,惜朝若是照办,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您心里也清楚,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又是证据确凿的事,除非是昏聩之君,否则就是太子,礼亲王,贵妃娘娘一同求情也不可能安然无恙,不然如何堵得了天下悠悠众口?至于岑严的性命,待他被押解进京,看看能不能减轻他的罪证,改斩首为流放,只要有命活下来,总是有希望的。”

“文博,难道只能这样了吗?”贺三太爷道。

魏国公一挥袖子:“只能如此。岑严是老夫唯一的外甥,我自然也着急,可终究不能随意乱来,难不成为了保他将我国公府也搭进去?”

他接着不悦地看了林老夫人一眼:“这事本不该惊动族里,不过既然都来了,那老夫也就做个表态,惜朝?”

魏国公终究是魏国公,这番话一出来,就算心有不满的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贺明睿眼神阴郁,看着魏国公如此袒护二惜朝,他咬了咬唇,心有不甘,但形式就是如此,他可以暗地里做小动作,却不能跳出来反对。

功亏一篑……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贺惜朝并没有顺着魏国公的话答应下来,而是说:“明知道就算我答应了,也不会替林岑严说一个字,殿下更不会出来见你们,这种虚假的形式,有意思吗?”

惊愕出现在贺明睿的脸上,就连他都一脸难以置信,更逞论他的祖父。

“你说什么?”魏国公觉得自己的耳朵听岔了。

贺惜朝垂下眼睛,心里说了一声抱歉,然后道:“如果祖父要的就是这种敷衍,那惜朝就按照您说的走一趟便是。”

贺明睿简直跟做梦一样,这种话怎么可能从贺惜朝的嘴里说出来,明明魏国公的意思已经很护着他了。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他几乎压不住狂喜地抬头看魏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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