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能这么好呢,好的让她心里满满的,对这里充满了归属感。
“阿音,你眼睛怎么红啦?”
“没事!”
宝音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真是太丢人了,都二十六岁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想哭。
“阿姐,咱们先把这韭花洗了吧,对了,水够吗?”
家里用的水都是去河边提的,要是水不多的话她就不打算今天做了,免得阿娘傍晚回来还要再去提一次。
朝乐看都没看水桶便说够用。
“你不知道,咱家毡包后面还有个水缸呢。毡包里这两桶水能顶啥用,家里人和马儿都要喝,还要煮饭洗碗等等。放心用吧,够的。”
既然这样,宝音便没了顾忌,找了个盆子将摘好的韭花儿都倒进去。可是因着她有寒症,那桶里的水朝乐防她防的死死的,不管是倒水还是搓洗都丝毫不肯让宝音插手。
搞了半天活儿都是朝乐在干。
“好啦!都洗干净了,就这么摆在门口晾干就行是吗?”
“是……”
宝音看了下天,外头风一直吹着,这些韭花到傍晚就能吹干了,然后她需要臼和杵。不过貌似这两样东西家里没有。
“阿音你说的是那个捣几下就能将东西磨成粉的东西吗?”
“对对对,阿姐你知道谁家有吗?”
要是有工具做肯定要省力的多。
“我知道,你说的那东西格桑家就有。他经常会做一些简单的伤药,像是止血粉那些,都要用到你说的那个东西。阿音你要用的话我让大哥去他家借来,大哥和格桑的儿子可是好朋友。”
“不不不,不用了。”
宝音一听是拿来捣药的,哪里好意思去借。再说那臼里长年累月的捣着药,沁的都是药味,拿来捣韭花串味儿了可怎么好。
“算了,咱们找个干净的石头,自己慢慢磨吧。”
自己拿石头慢慢磨也就是费些时间,正好现在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朝乐不会做韭花酱,反正妹妹说干什么就干什么。
姐妹两摊好韭花儿后便在毡包周围找起了石头,宝音讲了好久才给讲明白什么是‘骨质酥松’的石头,那种石头跟墨条似的,一磨都是粉,混进韭花里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怪味,所以不能要。她要的是像鹅卵石那样的石头,耐磨耐捶的。
姐妹两围着毡包走出老远才找到合适的石头回来。
风清清凉凉的吹着,两个小姑娘也有些累了,干脆一起躺到床上休息了会。结果一睡便睡熟了,连卓娜回来了她们都没醒来。
卓娜是和丈夫一起回来的,两人手里提着满满当当的粮食一进毡包就愣住了。
两个小丫头四仰八叉的睡在床边眼瞧着都要掉下床了,小女儿睡着了还在时不是的舔嘴巴,大女儿更是已经流了不少口水,两个人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馋成这样。
“瞧瞧这两丫头。”
啥日胡都忍不住笑了。
他把今日分的粮食放到角落的箱子里后想了想,取出最小的那个袋子说道:“我听巴雅尔说南方的人都喜欢吃稻米,所以特地让乌吉力给换了一小袋。等下给三个娃煮点来吃吧。”
“可这稻米该怎么煮我也不知道啊……”
卓娜拿着米犯了愁,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宝音肯定是知道怎么煮的,到时候问问她就了。
“胖胡子,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哈日胡一听了愣了下,平时家里的事都是妻子说了算,难得见她这样正经的找自己商量。
“哟,稀奇啊!竟然还有找我商量的事儿,你说说看?”
“我想买两头羊。”
卓娜言简意赅。
“买羊……”
哈日胡倒是没想到妻子会说这个,羊这个东西家里以前也养过,那还是妻子的嫁妆。可惜后来没养住,冬日冻死了几头,剩下那一两头第二个冬日也冻死了。肉嘛,一半自家吃了,一半拿去换了粮食。之后家里孩子接连出生,自己忙的很,妻子带着孩子还要轮换着照看族中的牲畜也没了多余的时间。
现在倒是可以,儿子已经十三岁,朝乐也已经十一,照看两只羊简单的很。
“怎么突然想起要买羊了?”
“也不是突然,早先就想买了。不过我想买的是刚下崽的羊,这不今天刚好听到说部族里有几头羊生了,这才又把心思捡起来。”
卓娜听格桑说过,牛羊奶都是好东西,尤其是小孩子,喝了对身体好。部族里往年里有牛羊下崽的时候有不少的奶,愿意喝的便自己过去装一些回家。不过奶不顶饿,羊奶还腥膻,倒不如牛奶受欢迎。
若是家里银钱充足卓娜倒是想买牛,可惜牛贵啊,能下崽的更贵。一头几十两,她可舍不得。
还是买羊好,老大老二以前喝过羊奶他们是受得了那个味儿的,宝音那么乖为了她身体好的东西她肯定也愿意喝。而且这羊买回来说不定以后还能下崽,再不济到时候杀了吃肉换粮都行。
卓娜越想越是心动,转身去藏钱的地方把钱袋拿了出来。
“给,明儿去把那下了崽的母羊买两头回来!”
哈日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