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和很是高兴,“爹能赶牛车,就是赶的没你李叔好,赶明儿爹学会赶马车,你们想去哪,爹就带你们去哪儿……”
赶了马车回宅子,研夏与绘春将一早准备好的年礼往车上搬,大多是十一娘在京城买回来的布匹、首饰并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
“爹跟你一块儿去吧?”夏承和看了眼车马行赶车的伙计,有些担心。
十一娘眯了眼笑,凑近夏承和耳边道,“爹,我可是会武的,他动不了我。你们去大姨家就让绘春跟着,她也懂点拳脚功夫的。”
夏承和吃了一惊,去看静静立在十一娘身后的绘春,绘春抬起头似应和十一娘的话,朝夏承和点了点头。
夏承和不再坚持。
等研夏将送给罗大姨家的年礼也放好,十一娘先目送了夏承和与罗氏走,才与研夏上了马车,车马行的伙计才甩了马鞭赶着马车跟在后面出了镇。
车内,研夏笑着为十一娘拢斗篷,十一娘朝她笑了笑,想到夏承和适才看车马行伙计的眼神,不由心底叹气,她爹这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马车到了六安村,早有管事的等在大门口,见到马车过来,忙迎了上去。
隔着车帘高声问,“可是洋槐胡同的表小姐?”
“正是。”研夏在车内应声。
管事笑道,“太太已等候多时了。表小姐请。”
伙计掀开车帘,研夏先从车上跳下来,扶了十一娘下车,与管事道,“车上的东西先送去莫太太的屋子。”
管家笑着应好。
十一娘与研夏往里走。
到半路,碰到着急忙慌走过来的罗三姨,“三姨!”
罗三姨顿时笑了起来,“十一娘,你可来了,三姨跟你炖的老鸭汤都快熬干了……”
拉着十一娘就要往自己房里走。
如意笑着给十一娘行礼,研夏与她互相福身见礼,一行人慢慢走回罗三姨的卧室。
见到十一娘从京城给她捎带回来的头面、布料,罗三姨笑弯了眼睛,连声道好,还要拿去跟婆婆炫耀一番,十一娘一阵无语。
如意尴尬的笑,无奈扯了几回罗三姨的袖子,也没能让她改变主意。
十一娘却很是为罗三姨高兴,听娘说起过,罗三姨的性子在三姐妹中是最温顺的,却没想到嫁了人,性子大变样。
娘说的时候,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羡慕。
都说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三姨如今的性格是三姨夫宠出来的,是疼爱她的婆婆公公惯出来的,也难怪娘羡慕。
十一娘笑着指了哪些是给老太太老爷子的,罗三姨迫不及待的抱着东西去邀功,十一娘与研夏去见了三姨夫莫守谆。
莫守谆身边得力的护卫是江一,手下多数护卫都是江姓。得力的随从管事则不拘泥,莫守谆介绍给十一娘认识的这两个,一个沉稳内敛,浑身透露一股厚重之气,姓梅,梅长风;一个精明干练,一双眼睛如出鞘的宝剑,寒芒大绽,偏笑起来时又让人如沐春风,亲和亲近,此人姓苏,苏长亭。
十一娘笑着与二人打了招呼,将莫守谆并不避讳二人,知两人都是他信得过的,便把来意说了。
莫守谆略沉思片刻,“若如你所说,乌月倒是个心胸狭隘之人。闲云阁虽有她的加入多了效益,但这样的人留着早晚会坏了闲云阁,既如此,不留也罢,我书信一封与京城闲云阁,让二掌柜的送她回西夏。”
想到私下查来的消息,十一娘微微摇头,“怕是乌月不愿意回西夏
愿意回西夏。”
莫守谆微怔,问十一娘,“这话却是为何?”
低头抿茶。
十一娘挑眉看了梅、苏二人一眼,莲步上前,悄声道,“我暗中所得消息,乌月是追随心爱之人来的大安,那个人不会是三姨夫吧……”
莫守谆入口的热茶险些喷出来,轻咳两声,掩去眉眼间的尴尬神情。
梅、苏二人相视隐笑。
莫守谆扫了二人一眼,两人忙正了神色,莫守谆才瞪了十一娘一眼,“从哪里得来的乱七八糟的消息,我给你两个人就是让你查这些东西的?”
“三姨夫恼羞成怒了?”十一娘语气惊讶,眉宇间却是难得的揶揄。
莫守谆忍不住轻笑,“你这丫头!说吧,你既然不想让我赶她走,想借她的手干什么?”
十一娘挑眉,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乌月私下与一品香有接触,而一品香与忠勤侯府貌似也有关系,我想借乌月的手查清楚一品香背后是不是忠勤侯府?刚好也趁机挖个坑给乌月跳……”
莫守谆摇头,一副就知道你人小鬼大的神情,挥手,“成,这事就听你的,你怎么说三姨夫怎么写。”
十一娘笑。
等莫守谆写完信,十一娘才说来的第二件事,“我在京城淘了点银子,放在三姨夫这算做入股,可行?”
爹娘对她的十万两银子一直耿耿于怀,心下不安,她索性只留了几千两在家里,剩下的十几万两都带了来,放三姨夫这生银子。
莫守谆笑,“你能淘多少银子,还想算做入股……”话没有说完,看着十一娘从怀里掏出的一荷包银票,傻了眼。
一沓京城汇丰钱庄的银票,一千两一张,足足一百多张!
“你哪来那么多银子?”
十一娘眨了眨眼,“去赌坊赢的,三姨夫信不信?”
“信,怎么不信?”莫守谆又好笑又好气的瞪了十一娘一眼,“你爹娘还任你这么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