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盛子都话说的这样直白,三娘就嘟了嘴,轻轻拍了他一下,娇嗔道,“你编排我娘!”
盛子都就抓了她的手凑到嘴巴亲了口,笑道,“若是不让你跟着我,我整日朝思暮想见不到人,那才是耽误我的功课!”
“相公!”见盛子都说话越来越没个分寸,三娘有些急,想要起身,却被盛子都禁锢住,往怀里带了带,“连续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我好累,娘子,你陪我睡会儿。”
三娘知他辛苦,便哦了一声,不敢再动,窝在他怀里,不过片刻,便睡熟了。
盛子都这才轻轻起身,为她盖了薄被,整了整衣冠,出了门。
他去见了夏承和与罗氏,至于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夏承和与罗氏却不再提让女儿回苍桐镇的话。
第二日,盛子都见了邹鹏程。
邹鹏程一见到他,就哭丧着脸,“你可算来了。”
盛子都轻笑,指了位置给他坐,“听说你这几日被岳母隔绝入宅……是怎么一回事?”
“少爷,小的一辈子的幸福就全靠你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邹鹏程上去就要抱盛子都,盛子都伸手挡住他,“你每次叫我少爷都没有好事儿,说吧,这次是什么事?”
邹鹏程搓了搓手,笑眯眯的凑上去,“我给我娘寻了个儿媳妇,你去帮我跟亲家太太说说呗。”
盛子都瞪他,邹鹏程笑眯眯的看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响,盛子都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谁?”
“亲家老爷堂哥家的女儿,名唤瑶娘的。”提起瑶娘,邹鹏程一张脸笑的如九月的菊花。
盛子都哦了一声,斜了他一眼,“你把人家姑娘的名字都打听出来了,怎么没本事让岳母点头答应?”
说到这,邹鹏程就瞪了盛子都一眼,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很是哀怨,“我哪知道为什么啊,开始几天还好好的,突然就不让我进后院了……”
“你唐突人家姑娘了?”盛子都看过去一眼。
邹鹏程一脸委屈,“我哪敢?!”
自那日他又送了小玩意儿哄瑶娘开心,被罗氏撞见之后,就再也没能进来过,每次想进来,都被人挡在外院,苦的他只能半夜踩着房顶去偷看佳人!
虽然熟睡的佳人也很漂亮,可躺在床上不能陪他说话也不会对
话也不会对他笑,他不开心啊。
更何况,就是偷看他也只得逞一次,再去看时,不是被研夏追就是被绘春撵,吓的他猫在屋里一整晚都不敢动弹。
“少爷,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看在我娘奶你一场的份上,你一定得帮帮我!”
“你要怎么感谢我?”盛子都淡淡开口,姿态优雅的抿了一口茶。
邹鹏程防备的看着他,“你想我怎么感谢你?”
“我还没想到,想到了再告诉你。”
邹鹏程犹豫半天,咬着牙道,“好,成交!”
盛子都挑眉一笑。
邹鹏程就觉得有些后悔,可想到花树下那女子的笑颜,捶了手心一下,不管代价是什么,能娶到瑶娘,都值了!
盛子都就把邹鹏程的意思与三娘说了,三娘很是高兴,“真的?瑶姐姐要是嫁了他,那我跟瑶姐姐就是妯娌了……”
“亲上加亲!你也有个伴,好不好?”
三娘连连点头,答应了去说服罗氏说媒。
罗氏立刻摇头,“不成,你大伯跟你大伯娘统共就瑶娘一个闺女,我要是开口把她闺女嫁给你们家……我怎么对得起你大伯娘……”
三娘就笑,上去挽了罗氏的胳膊,“娘,您想什么呢?邹鹏程虽然是我家相公的乳兄,却并不是我们家的下人啊!”
罗氏讶然,三娘继续道,“邹鹏程的娘亲与我婆婆是幼年的好姐妹,不过后来家道中落,邹鹏程的娘亲嫁给了一个小商贩,就是邹鹏程的父亲。两人几乎同时生产,我婆婆体弱喂不了孩子,又不放心外面的乳娘,邹鹏程的娘亲便接了相公一起喂……”
“他不是下人啊?”罗氏还有些搞不明白,“那他为什么叫姑爷……少爷?”
三娘就笑,“娘,人家那不是在你们面前给相公长脸的吗?”
罗氏恍然,紧接着就哎呀一声,“我看他对瑶娘有意思,怕出了事,好几天都没让他进院子,这不会坏了好好一桩亲事吧?”
三娘抿唇,眉眼里都是笑意,“娘,邹小叔求到了相公那里,我来就是请你当媒人的!”
“好,那感情好!”罗氏也笑,“瑶娘这孩子温柔贤惠,又懂事知礼……对了,他们家现在……”
“娘想问他们家做什么谋生?”
罗氏点头。
三娘笑,“邹伯与邹大娘先我们一步去了京城,是公公想在京城开分店,商量了邹伯,邹伯也跟去开个分店,好让公公在京城有个助力。”
“那他们以后是要在京城安家了?”罗氏就有几分犹豫了,“你大伯娘不一定舍得把瑶娘嫁那么远……”
三娘就抱着罗氏的胳膊摇,“娘,我也在京城呢,有我作伴,大伯娘肯定会点头的!再说,邹小叔家条件比瑶姐先前寻的那家好上多少倍!邹家大娘跟婆婆一样好脾气,邹大叔虽精明对家里人格外的好!瑶姐姐嫁过去保准会得他们喜欢的。”
罗氏想到女儿以后住在京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上一面,脸上就有几分伤感,不想让女儿担心,她笑着拍了拍女儿的手,“好,我明儿个就回九里亭问问你大伯、大伯娘的意思。”
“谢谢娘。”三娘笑颜如花,眸底眼角全是喜悦的笑容,罗氏也笑,眸底却有些舍不得的伤痛。
母女俩又说了会儿话,三娘出去,夏承和不多会儿回来。
罗氏正坐在炕上发呆,夏承和问话她幽幽叹气,“女儿未嫁,愁嫁;女儿嫁人,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