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过去!上次我信了八姐这话,八姐差点把我屁股打开花……”毛哥儿往后躲到罗氏身后,眼睛贼溜溜的转。
被李氏心肝儿肉的搂入怀里,“你八姐马上要嫁人了,以后想打我们毛哥儿也打不着了。”
毛哥儿嘿嘿的笑。
惹的一屋子的人跟着笑起来。
猫儿还是很舍不得的样子,一双泪眸水汪汪的,豆哥儿一脸沉稳的站在原地,却清楚可见双眸里有些不舍。
此刻被八娘数落没良心的小屁孩儿毛哥儿却在八娘上花轿时来了个大反转,抱着八娘的裙摆不撒手,哭的那是一个惊天动地!
“八姐,我……”边哭边哽咽,“……不调皮……不打架……你不要走……”
“……不要……坏人,不要带八姐走……”
哭的打嗝不止,一双嫩藕似的小手抱着八娘,连罗氏都拉不开。
反而惹的罗氏和夏承和红了眼睛,八娘躲在盖头底下泪水哗哗的流,“毛哥儿……”
“呜呜……八姐……”
两个小的见状,也哭的稀里哗啦,口口声声叫着,“八姐不要走……”
眼看吉时要过去,准姑爷李书文猫了腰去哄小舅子,谁知道被小舅子一脚踹到了脸上,“你坏……你抢八姐……我再也不喜欢你了……你走……呜呜……八姐……”
眼看八娘就要掀盖头不嫁了,十一娘无奈的蹲下身,凑近弟弟说了一句话,小人儿才抬起哭的惨兮兮的脸,哽哽咽咽的问了句,“真、真的吗?”
十一娘重重点了点头,朝他伸出手,他才抽噎着去问李书文,“你过两天真把……八姐送回来?”
李书文忙点头发誓,三天后一定带八娘回门!
他才扁着嘴,一头钻进了十一娘怀里,继续哭。
十一娘看了李书文一眼,对他与八娘道,“时间不早了,起轿吧。”
李书文抹了把额头的汗,他娶个妻子容易吗?
送走宾客,哄睡了三个小人儿,十一娘刚回到自己屋喝了一杯茶,研夏手中捏着一封信,面色不好的走了进来,“姑娘。”
“怎么了?”十一娘眉头微蹙,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一下。
研夏关上门,将信递到十一娘跟前,“风月门的信用了黑色……”
风月门,这时候来的信……
十一娘心头一跳,不等研夏把话说话,脸色已沉了下来,伸手接了信撕开就去看,信中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五皇子设计诱敌,薛烨自愿充当先锋,却受伤被北周大军抓了!他们几次靠近发现薛烨受伤严重,却无法救人出去,问十一娘怎么办?
十一娘猝然将信拍在桌上,神色冷然,问研夏,“顾子洲那边可有消息?”
研夏摇头,“顾子洲最近频繁往返江淮与京城,对薛少的事并不关心!”
十一娘眸间的神色就更冷三分,“你写了信让海东青立刻带去给顾子洲,问明白薛烨现在究竟怎么样?”
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一点消息都没传给她?!
研夏知道事情轻重,当下点了头,就着屋内的文房四宝写了封简单的信交十一娘看过后,交给了海东青。
海东青的速度,往返江淮一来一回也不过一日内的功夫。
等到半夜,海东青从江淮回来,带了顾子洲的回信。
信中交代,薛烨下落不明,他派去保护薛烨的人正四处寻找薛烨的下落,一有消息定第一时间通知十一娘。
十一娘冷笑两声,将信点了扔进炭盆!
“风月门已寻到薛烨被关押之处,他那里却还在追查下落!还好意思说能护薛烨周全!真是可笑!”
研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十一娘看她一眼,“有什么话,说!”
姑娘这两年逢着薛烨少爷的事就容易上火,是关心则乱的原因吗?
研夏心里腹诽了片刻,方正色道,“姑娘,要不把薛少爷被关押的地方告诉顾子洲,让他书信给五皇子,求五皇子出兵……”
她话到一半就被十一娘抬手止住,“你想的太简单了,不说五皇子会不会为了一个先锋出兵,即使他答应出兵,北周又怎会坐以待毙?若是两军开战前北周人先下手撕票了……”
研夏的神色立刻有几分凛然,“姑娘,你的意思是?”
“传信给黑煞,让他抽掉最近的二十名风月门的人……”她抬眸,目光冷然,“我们往边关一趟!”
研夏立时明白了十一娘的意思,应了声,“是!奴婢这就去安排替换的马匹!”
十一娘点了头,待研夏离去,又端坐书桌后写了一封信让海东青送去给莫殇,第二日天明,收到莫殇回信,只一个字,“好。”
十一娘与研夏是在用过午饭后动的身,给夏承和与罗氏的理由是江淮有急事要赶去处理,一两个月怕是不能回来。
研夏备了六匹马,都是日行三百的良驹,两人昼夜飞奔,每日只打盹一两个时辰,六匹马累死四匹,到最后两匹马也快支撑不住时,两人遥遥看到了峡谷关高高的了望塔。
路过一家茶寮,主仆二人用银子与跑商的商人换了两匹不打哆嗦的马,又走上半日,才算到了峡谷关。
而此时距他们出发,已是第六日下午,风月门的人也已到了峡谷关,以一个商队的身份包下了一个小客栈。
两人见了风月门的人,叫了吃食热水,吃饱喝足,养精蓄锐,准备等半夜去探查清楚。
却不想,未到半夜,主仆二人便被冲天的火光并由远及近的喊杀声吵醒。